“这位姑娘是陈小姐身边的丫鬟吗?”陆烔却不看她的脸,反而往她的腰身上看,让水笙有种没穿衣裳的感觉。
陆言骞自然一把拉过水笙,自个挡在前面,“不过是个小丫头。”
“生得挺好,”陆烔倒也没强求,点点头,搂着旁边的姑娘道,“这个姑娘就当送我吧。也算是你坑了我一把的礼物。”
陆言骞摇摇头,“若是您没那个意思,又怎么会求娶陈家表姐呢。我看满朝中没有比您更聪明的人了。”
“我看中的可不止是陈家姑娘啊。”陆烔用暧/昧的眼神看了看身边的姑娘。
陆言骞面无表情,“请便。”
便拉着水笙往外走。
水笙心里害怕,可直到走了一段路这才发现,陆言骞是一直拉着自己手的。
“怎么不走了?”陆言骞停下来,转头看着水笙。
水笙微微动了动手。
陆言骞一愣,连忙松了开来。
水笙抬起头,就看见陆言骞低着头把脸扭过一边,双手玩着衣角。
水笙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幕。
面若冠玉的少年脸色微红,站在灯光摇曳的夜色下,临着秋风,就这么低着头玩着自己的衣角。
这是少年时代的陆言骞啊。
这样羞涩的,温柔的人。
水笙轻轻说:“今晚风真好。”
“嗯。”陆言骞抬起脸,看向那一轮明月,“我在边疆的时候,最长看的就是沙子,有时候看着看着,沙子似乎就成了海。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水笙脸色微红,“这不应景吧。”
“你看你,想哪里去了,不过是觉得在军中有些寂寞思尘罢了,”陆言骞眼里露出逗趣,也有些感触,“军中生活固然是刀刃上舔血,但毕竟简单。”
水笙大着胆子问了句,“那您喜欢军中的生活,还是如今的生活?”
陆言骞想了想,笑道:“有时候,我喜欢军队,有时候,我又喜欢现在。”
得,问了和没问一样。
但是水笙仍旧觉得满意,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的精致的东西,递给陆言骞。
“我记得你们送过我香包了呀。”陆言骞嘴上这么说,手上却一把接过来,兴致勃勃地摸了摸,“是扇套啊,绣的真好,都摸不出痕迹来。”
水笙笑眯眯地道:“这是当然啦,我当年差点没去绣房呢。”
“那可惜了。”
水笙心想,从前觉得可惜了。
可是现在,却觉得不去绣房,也是种福气。能这样日日相对,如何不是一种眷顾。
“我不觉得可惜。”
“绣的是虾吧,这难得一见。画的不错,是自己画的?”
水笙点点头。
陆言骞很快又揣进怀里,“好了,我们去见佑文兄吧。”
水笙还想说什么,只是很快就转过心态,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她总觉得怅然若失,却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