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早早就做好了几盒,一块用。
“这个摸上去,颜色纯,是开春以来我和四喜偷偷存的,里面有蛇莓,可莫要吃了。效果可好了,脸上的脏东西都能治好,连带疤印都能除呢。”
黄莺稀罕地赶紧接过来。
“从前张妈妈还给了我两个方子,”水笙脸色又红了红,“养气色最好了,我写给你。”
黄莺眼巴巴等着。
水笙没敢说张妈妈给的那几个丰、胸养臀的法子,总觉得不好意思。
“写好了,以后少用点铅粉,素几日呆在房中别出去,再用醋泡两个月的手,就成了。”
黄莺喜笑颜开,“看不出水笙挺厉害的嘛。”
水笙脸更红了。
黄莺又打趣了几句,最后走的时候,就看着后面有人娇羞地不愿意出门。
等到傍晚时分,陆言骞也回来了。
只是与往日不同,他还带了东西。
却是一条镶着明珠的金丝绣带。
那明珠个头圆润,宝气内敛,隐隐带有紫气,一看就绝非凡品。
果不其然,陆言骞跟着道:“这是河洛郡主给的,小心放着,莫要弄坏了。”
水笙点点头。
但是陆言骞谈兴极佳,少有地又开口了,“今天我同佑文兄原本在鹿鸣山射箭的,中途遇上了翰林那帮人设了‘流觞曲水’,酒杯放在竹盘里,顺着流水缓缓而下,四周有文士弹琴作画,风雅之至。”
“若是夏季只怕更好吧?”
陆言骞笑了,这时候竟然还有几分得意,“这时候正巧遇见大长公主携河洛郡主等人同游,大长公主自然就提出给个彩头来赛诗。我原本以为是没我份了,没想到河洛郡主忽然提到秋风飒飒颇有古战场的萧瑟,便点名让我作诗。”
说到这里,陆言骞停了下来,就看着水笙,面上带笑。
水笙自然是知道陆言骞想要自己追问,连忙一脸求知地探头道:“可是世子一鸣惊人?!”
“这倒不是,只是总归文人没上过战场,不太明白那种感觉,”陆言骞顿了顿,言语中竟然都满含着豪情,“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水笙只觉得战场上一将功成万骨枯,并不明白陆言骞的热情和向往。只是隐约能感受到陆言骞的坚定,于是笑道:“那可是独树一帜呢。”
“可不是,最后拔了头筹的自然是佑文兄,但是河洛郡主亲手取了这条绣带赠我,倒是让在座诸位都心服口服,好不快意。河洛郡主是久负盛名的才女,见识不俗,言谈间自在惬意,生得也是一副好模样,只怕当今世上再难有女子出其右了。”
水笙点点头,只觉得心里酸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可替我高兴?”许是觉得水笙话少,陆言骞追问了一句。
水笙强忍笑道:“自然。河洛郡主这样看重,想必世子那首诗做的极佳,不如写下来,奴去寻了屏风绣出来。”
陆言骞哈哈一笑,“不急不急,你且去唤四喜来开柜,我挑些东西送给大长公主和河洛郡主。”
水笙应喏,退出来的时候蓦地回首,就看见灯火阑珊处,陆言骞玉身长立,头上金冠耀耀,腰间玉佩琳琅,足下银履生辉,仿佛是天上的神人来了一般,烨烨然不同凡俗。
忽然心像是穿了无数个孔,穿堂风嗖嗖,满心满意都是凄冷萧索,辗转间竟然眼角含泪,莫名心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