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金镶玉的。”
“哦。”他点点头,“老气了吧。”
水笙撇撇嘴,看起来贵就成,这个说不准是戴一辈子的呢,“那就让黄莺姐姐先放着,等适合了再戴。”
两个人一时都没了话。
“世子今天去了哪啊?”水笙先开的口。
“去了御书房,”他面色一沉,“陛下准备让我出仕。”
水笙觉得年纪轻轻就出仕,不怎么像是好事。
果不其然,他接着道:“我婉拒了,只说年纪还小,想多玩一会儿。陛下同意了。”
水笙点点头,“您喜欢就好。”
“水笙,”他忽然抬起脸,似是爱怜,又似是冷酷,“以后若是有了主母,你一定要恭敬着,日后你就知道了。我不会亏了你的。”
水笙一愣,眼里发酸。
她忽然想问,你当初说的,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可还当真?!
可她不敢开口,担心一开口,连曾经的承诺都失去了。
只低下头,“奴素来都是恭敬的。”
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你别多想,你还小,等长大了就知道了。”
水笙心想自己不小了,该懂的都懂了,只是仍旧温顺地低下头,“是。”
“磨墨吧。”
就在第二日,忽然书房的桌上多了一只花缠枝的紫檀木盒子。
水笙心里正犹犹豫豫地猜测是拿来做什么的,就看见陆言骞大手一推,“你瞧瞧可喜欢?”
水笙一愣,看了看紫檀木盒子,又看了看陆言骞。
这才打开盒子。
却是被唬得一跳。
竟然是一套金镶红宝石的头面。只是那花纹与平常见的完全不同,不再是花花草草,反倒是一种秀气而精致的图案,只是配上水滴似的红宝石完全不显得小气,反倒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神秘。
“这东西太珍贵了,奴不敢收。”水笙就差没跪下了。
“眼界别太小了,这东西能珍贵到哪里去,”陆言骞又开始教训了,“这是西域客商送的,你看,是不是和你平常见的不同。我一眼就觉得你戴着肯定好看。”
水笙一愣,就这么直直看着陆言骞的脸。
似乎没想到水笙这么楞,陆言骞脸色微红,却很快道:“好啦你快收着吧。”
水笙紧紧抱着盒子,“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丢了这个。”
“胡说什么,”陆言骞脸上得意,嘴上却还是一本正经,“人比什么都重要。”
直到很多年后,水笙都还记得陆言骞的这句话。
她也无数次地庆幸过,虽然她记性好,可往往都忘记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不痛快的事情。就如陆言骞,留给她的永远是那张朝气蓬勃,又带着一种严肃的深思。
这样矛盾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