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色泛红的人大抵时候喝多了,一边扶着门,一边问道。
水笙心里一跳,果然,那个人顺理成章噗通倒在地上。
一群人围了过来,水笙见状连忙放下窗户,就听见窗外一人笑道:“我看明尚的酒量太差了,不过就是几杯黄酒下肚,竟然倒了。”
“怀鹤,你看你可不也是醉了。”
“尚好,尚好,”那人哈哈一笑,“想不到嘉禾家里的菜肴比鸿福楼的好多了,我带来的酒,反倒落了下乘。”
“清平桂花酿,那也是极好的。”
文嘉禾也开腔了,“好了好了,你们这群醉鬼,莫要吓坏了邻居,我送明尚回去吧。明尚家住在哪儿?”
周围人俱是摇头,“他是升州本地人,并不住在校监。”
“算了,和我挤挤吧。”文嘉禾叹了口气,“没人会去报信,只怕家里人会担心。”
“那我也留下,他一个人,你也不好搬,”那个叫怀鹤的人摇摇头,“省得他吐了。”
“也好,那我们也叨扰多时了,还请嘉禾代为向伯父伯母道歉,如此,就先回去了。”
“夜深慢行。”
“不送不送。”
就这么一/夜酒气熏天,第二天水笙起来打算帮着马大娘收拾收拾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个人已经在堂上做事了。
这个人似乎她从前也见过,她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惊觉。
“是你!”那人却先喊了出来,快步走向水笙,语气激动地喊道,“姑娘可还记得我,我是当日门外的莫柯安,字怀鹤。”
莫柯安脸色微红,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世间再也没有女子能比眼前这位更好看了吧。俏脸站在海棠树下红彤彤的果子映着粉粉的瓜子脸,一双秋水泓眸淡淡,双眉如远山,嘴角微抿中透着一股哀婉,直教人心里都疼了。
水笙却是咬着牙脸色有些紧张,竟然看到这么个不认识的人,只是很快就想起他是那日捡了纱帽的人。昨晚她分明听清是文嘉禾的同窗,避开反而显得下乘,于是行礼道:“莫公子原来是家兄的同门。”
“你是……文兄的妹妹?”莫柯安一愣,随即道歉,“上回是在下莽撞了,只是初见惊为天人,不自禁有些冒犯,原来是文兄的妹妹,在下……在下的错。”
水笙摇摇头,微微一笑,“奴却记不得了。”
“多谢姑娘,”莫柯安脸色一红,“是我着相了。”
“公子放着我来吧。”水笙看了他一眼,的确不像是会做事的人。
“哪能让一个姑娘家动手,我来,你去歇着!”莫柯安一边走,一边就要去叠碗筷,没曾想一个手快,就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眼看莫柯安居然还打算用手捡碎瓷片,水笙有点头疼,连忙道:“公子莫捡,手小心受伤。”
“我,”莫柯安脸色红窘,“我……手好得很。不,手没事。”
“要不莫公子替我去看看,家兄可有宿醉,要不要喝点解酒茶?”
莫柯安傻傻一笑,“文兄酒量不大,估计会宿醉一会儿。”
水笙看支走他的办法也没了,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姑娘你去哪啊!”莫柯安还想追过来。
水笙扭过头,啪地关上门,装作没听见。
门外莫柯安又赶紧道歉,“是我唐突姑娘了,姑娘莫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