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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想,也许,崔澹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她。可为何不肯好好教安浚,不肯让他做一棵芝兰玉树,不愿让他出人头地。
她不甘心。她早年的牺牲,连带着这些年为皇室所做的努力,她夫妻二人一直不肯接受奉赏,崔澹的官位一直在大理寺,自己也只肯受了一个封号,却是因为,她想着将帝王的恩chong留给自己的儿女。
所以她甘愿低调,甘愿为了皇帝的心意培养一个侄女,甘愿和不喜欢的贵妇打交道,甘愿长袖善舞。
可儿子却始终不如她意。
她看着懂事的女儿,忽然心酸起来。她原本打算百般呵护的交加女,纵然脾气不好,却尚且能察言观色,一点即透。为何这个酷似崔澹的儿子,却并没有乃父之风。
崔安浚只比陆言骞小上几岁,而陆言骞已经上阵杀敌,崔安浚却懵懵懂懂,甚至还在打听一些显而易见的内幕。
这和那些打马游街的纨绔有什么不同呢。
也许不同的是,崔安浚心性单纯,做事仗义,让人真的讨厌不起来。他似乎还是个小孩子,天真快乐,不懂凡事忧愁。
她看着不远处面色凝重的崔澹,忽然心里有些难过。崔澹许是发觉大长公主连连看过来,也走过来,却没说话。
两人静静站了许久,大长公主忽然笑了,“年轻真好,恣意痛快,天涯放马,对酒当歌。”
崔澹没说话。
“夫君年少的时候,可是不喜欢这些,也不见你玩乐,哪像安俊,都玩疯了。”
崔澹看了看正在玩蹴鞠的少年郎,道:“少年人天性/爱玩,也是常事。”
仿佛回答了,又仿佛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