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柔拿着三姨太的包袱带着三姨太一块儿出门儿的时候三姨太还曾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琼歌一眼,且说:“日后那个女人必定还会再来找你,若是棘手的很,那就来找我们,毕竟人多好办事儿。三娘走了,你自己保重。”
见笛江走上前来站在了琼柔的身边,琼歌便说:“琼柔、笛江,你们夫妇二人定要好好照顾三娘。”
这一别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若有朝一日我复兴了咱们葛家,必定将三娘您接回葛家!
家中的下人该走的都走了,葛家败落,没有一个是愿意留在葛家的,即便是有愿意留在葛家的,琼歌也都婉言将其劝走了。在如今的这个葛家过的那必定是苦日子,即便现在是自愿留在葛家的,日后也必定抱怨,不如走了叫人来的省心。
送走了三姨太等人之后,琼歌便要转身关上大门儿,而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抵住,琼歌往外一看,这不是李叔吗?
“李叔?你不是走了吗?怎又回来了?”
李叔的手里紧握着自己的包袱,他本就出生困苦人家,包袱里头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葛家最后给的工钱。李叔原是想要留在葛家的,但是琼歌说日后生活必定困苦,这才将李叔给劝走了,而此时他又回到葛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爷,我思来想去,仍然想要留在葛家,珠城里我没有亲人,离了葛家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求少爷能够在葛家给我腾个地儿居住着,我也愿意继续守着葛家……”
琼歌沉思了许久方才答复李叔:“也好,我一人住着无人说话,你陪着好歹有人说说话了。快进来吧。”
那日凉安派人取了二姨太和葛琼易的性命之后又掠夺了他们身上的财物,当那些财物转交到凉安手上的时候,凉安倒也没有忘了那些为她卖命的兄弟们,她拿取了一些银子赠了他们作以答谢。
此刻凉安正坐在房中仔仔细细地打扮着自己,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便放下了手中的胭脂应答了一声“进来吧”。
只闻得“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来,刘妈妈转入了屏风后走到了凉安的身旁,凉安在妆镜上能够瞧见刘妈妈脸上的模样,见她如此忧愁的样子便问道:“刘妈妈近日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烟悦楼里近日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凉安啊,你成日要么就是呆在房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要么就是外出走走,你已经好久没有接客了啊……”
“你也知道,我这儿多半的客人可都是冲着你来的,为了一睹你的芳容,平日里可都是魂牵梦绕的,只是这几日你总不露面,好多客人都不来了,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凉安将胭脂盒合上放回了小抽屉里,而后看着妆镜中姣好的面容微微一笑随后起身盈盈道:“妈妈倒是爱说笑了,我生过孩子,又有什么能使那些人魂牵梦绕的呢?”
“你这哪儿像是生过孩子的人呐,也不过是二十三岁的女子,你天生长了一副好模子叫人赏心悦目,让人魂牵梦绕的又有何不可呢?”刘妈妈说。
桌旁摆放着一盆娇艳欲滴的花儿,凉安伸手折下了一朵放在手上把玩,她笑着说:“赏心悦目?魂牵梦绕?那为何他要变心,要将我抛弃了呢?”凉安将手里的话轻轻地丢到了地上,而后走到了桌前坐下细声说道:“妈妈,是不是世间男子都是这样无情无义,薄情寡义之人?”
刘妈妈皱了眉头,“你至今都还在对那件事情念念不忘?凉安啊,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别再纠缠下去了。”这些日子来,刘妈妈是看着凉安处心积虑地要害琉璃与葛家,凉安乐此不彼,可刘妈妈却是看了都烦的。
凉安却突然冷冷笑起,说道:“过去?他葛琼歌从前是我凉安唯一的男人,我爱他,所以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后来他却因为一个沈琉璃便把我抛弃了,更是无情地看着我与我可怜的儿子被赶出葛家,这口气我如何才能咽下?”
“可这事儿不都是葛家夫人所为吗?葛家夫人心肠毒辣,都是她害得你变成如今这番模样,你又何必迁怒与他人呢。”刘妈妈说。
“迁怒他人?这怎能说是迁怒他人呢,琼歌负我在先,她娘虐我在后,如今他娘死了,可这并不足以让我解气。母债子偿,这口气儿,我理应讨回来。”凉安望着桌上所摆放着的杯盏看得出神,突然眼中一抹神光闪过,便听她说道:“刘妈妈,从今日起,我便我再接客了。”
“什么?不再接客?凉安啊!你可是我的摇钱树啊!你若不出山,我这烟悦楼可就不行了啊!”刘妈妈很是着急,匆忙走到了凉安的身边坐下心急如焚地说道。
“当日我赎了自己离开了烟悦楼,七八个月后再瞧见这儿,刘妈妈不也是把烟悦楼打点地好好儿的吗?更何况我早就不是烟悦楼的姑娘,接不接客全凭我意,刘妈妈可不要为难我的好。”凉安拿起了桌上放着的轻罗小扇轻轻扇起,只觉得一阵凉凉地风扑在面上觉得舒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