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音虽然完全不明白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慕容天龙确实没有怪罪之意,便千恩万谢地告退了。
贺兰飞舞淡淡一笑,紧跟着开口:“皇上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慕容天龙自然明白。贺兰飞舞以摄魂术控制了荷音的神智,令她说出了最大的秘密:试问若非如此,有哪个云英未嫁的女子会主动承认她已委身于人?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而是将女子贞洁看得比天还重的古代!
换句话说,贺兰飞舞只需用同样的方法对付那两个黑衣人,自然便可令他们说出实话,让他知道他们绝非是箫绝情派来的!先有了荷音作为铺垫,那两个黑衣人的话便更令人深信不疑了!
慢慢点了点头,慕容天龙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朕明白……”
“谢皇上。”贺兰飞舞淡淡地笑了笑,“那是否烦请皇上将那两名黑衣人带来,并废去他们的内力,容我……”
“不必了!”慕容天龙突然一声冷笑,打断了贺兰飞舞的话,“好厉害的东阳王妃,瞧不出你如此弱不禁风,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居然会摄魂术!”
摄魂术?催眠术而已。
贺兰飞舞挑了挑唇,谦虚了一句:“不敢,皇上谬赞,区区雕虫小技,倒叫皇上见笑了……”
“见笑?”慕容天龙依然冷笑,目光更加锐利了几分,“你会如此厉害的摄魂术,岂不是想探听任何人的秘密都可以?”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顾虑。贺兰飞舞毫不意外,故作惊讶地皱了皱眉:“任何人?怎么可能?我这摄魂术虽然可以令人在意识被控制的情况下说出真话,但因我功力不足,只能对付毫无内功之人,而且他必须乖乖与我对视超过一定的时间才可以,否则便完全派不上用场。”
“哦?”慕容天龙暗中松了口气,紧攥的双拳也突然放松,“毫无内功之人?”
“是啊!”贺兰飞舞点头,“否则方才我为何请皇上废去他们的内力?他们若有内力在身,定会本能地抵抗,反倒极容易令我受严重的内伤。”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这摄魂术虽然厉害,想要对付他却是不能了?慕容天龙心中的戒备进一步缓解,接着问道:“那又为何必须与你对视一定的时间才可以?”
“很简单。”贺兰飞舞笑了笑,“施展这摄魂术时,我就是靠目光的变化迷惑对方的心神,倘若他不与我对视,如何迷惑?”
若是懂得催眠术的人听来,贺兰飞舞的解释简直不伦不类,十分可笑,但用来忽悠一个古人,则基本够用了。
总之无论如何,经过贺兰飞舞一番解释,原本神秘的摄魂术居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慕容天龙方才的警惕也去了大半,却依然暗中下了决心,趁早将贺兰飞舞打发出皇宫,并尽快让他们离开步月国皇城,才能一劳永逸!
倒不是慕容天龙已经认定贺兰飞舞心怀不轨或者别有所图,而是他毕竟身为步月国帝王,所做的一切都必须从整个国家的利益出发。倘若某人或某物的存在已经或者可能威胁到国家的利益,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予以铲除或驱逐,这是帝王的使命。
若换做贺兰飞舞是慕容天龙,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打定了主意,慕容天龙立刻开口说道:“东阳王妃,你既敢用这样的法子,足以说明你与东阳王皆问心无愧,何况朕也已看出东阳王并非如此心怀龌龊之人。既然如此,朕这便派人送你出宫,与东阳王团聚。”
贺兰飞舞微微皱眉:“那……皇上不要王爷去查此事的幕后主谋了?”
“幕后主谋既然是冲东阳王而来,足见此事乃是天香国的家事”慕容天龙淡淡地回应,“既是家事,外人也不便插手,朕便将那两人一同送与东阳王,随他处置便是。”
贺兰飞舞的目光微微闪烁着,很快明白了慕容天龙的意思:方才的催眠术引起了他极大的担心,这是在下逐客令呢!不过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知道拿到血珊瑚的关键了。
点了点头,她站起身施了一礼:“既如此,多谢皇上宽宏大量。不过……”
“血珊瑚朕的确另有用处,不便相赠。”慕容天龙抢先开口截断了她的话,“东阳王妃,朕十分欣赏你的性子,便跟你说句实话:非是朕见死不救,而是……你拿血珊瑚回去只能救一个人,而朕要这血珊瑚,救的可能是整个步月国的江山。孰轻孰重,想必你心中自有衡量。”
我们要拿血珊瑚,救的也是天香国的江山啊!
贺兰飞舞暗中叹了口气,只得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皇上了!”
当下慕容天龙不再多说,立刻派几名护龙卫将贺兰飞舞及那两名黑衣人送回客栈,交到了箫绝情的手中。
箫绝情怎么都没有想到贺兰飞舞居然就这样回来了,立刻冲过来握住了她的双手,眸中泛着掩饰不住的关切:“小舞,皇上怎会同意放你回来了?你可还好?可有人为难你?你……”
“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贺兰飞舞温和地笑笑,任由他握着,“只是皇上已经相信此事非你所为,而且说此乃天香国家事,便将这二人交给你处置了。”
箫绝情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根本没有审问的兴趣:其实何须审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潇绝峰、潇绝川他们的人,无非就是想破坏他们为箫绝夜解毒的大事而已。
不等风飏请示,箫绝夜已经冷冷地开口:“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事情是谁做的我心中有数,他们若再如此不知好歹,休怪我心狠手辣!风飏,废了他们的武功,放他们走!”
风飏答应一声,箫绝情便握着贺兰飞舞的手带她回到了房间。关好房门,他温声开口:“委屈你了,小舞,你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