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飞舞见状微微一惊:“东阳王!你……”
“……没事!”箫绝情立刻摇头,“不管有没有发生过某个人的灵魂附着在另一个人体内这种事,总之我看得出来,你为何变成如今这样子,其实你是知道原因的,只是不愿告诉我罢了,毕竟,我不值得你信任……”
他的语气虽然尽力平静,却依然透出一丝淡淡的无奈,贺兰飞舞不由心中一动:“东阳王……”
“不必解释,更不要安慰我”箫绝情再次摇头,阻止了贺兰飞舞,“至少我还知道一点,就是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救人。所以,我可以什么都不问。”
贺兰飞舞心中微微一动,故意淡淡地反问:“那你方才又问我是谁?岂不是在怀疑我别有居心?”
“不是怀疑你别有居心,只是太震惊。”箫绝情认真地摇头否认,“其实不只是我,换成任何一个人,只怕都很难将如今的你和从前的你看成同一个人,你的变化,大到正常人无法想象。”
贺兰飞舞抿了抿唇,情知此事根本不能解释,只得简单地说道:“好,你什么都不必问。但如你所说,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害人,所以就算我有秘密,也并非十恶不赦。”
箫绝情转头看了她一眼,片刻后便移开了视线:“十恶不赦的人,从来不是你,而是……”
贺兰飞舞注意地听着,想知道他要说什么。然而一个“是”字之后,箫绝情却突然长久地沉默了下去,一直没有将后面的内容说出来。
白恩远和方如玉夫妇已经将贺兰飞舞奉为神砥,对她的话自然言听计从,因此虽然羞不可抑,还是乖乖按照她的吩咐同房了。
自然,贺兰飞舞也并非毫无根据地胡乱安排,而是通过电子芯片确定了方如玉的排卵期,在排卵期同房,受孕的机会自然要大得多。接下来,便是并不算漫长的等待。
贺兰飞舞等人虽然急于通过这样的法子得到血珊瑚,白恩远夫妇却只关心究竟能否治疗成功,从而令白家开枝散叶,是以他们的心情比贺兰飞舞要迫切得多,自然也就觉得度日如年,恨不得眼睛一睁一闭就是一个月,好早点知道结果。
然而往往天不遂人愿。
当初贺兰飞舞便说过,手术之后白恩远要有一个月的恢复期,然后才能与方如玉同房。就算恢复之后,再等到方如玉第一次排卵期到来同房就可以受孕,至少也得两个多月才能知道结果。而若是机缘不到,就只好多等一个月。
还有,除了急于生下孩子的白恩远夫妇和急于得到血珊瑚的箫绝情等人,还有一个人同样在焦急地等待结果,这个人便是慕容天龙。
总之如今,很多双眼睛都在有意无意、悄悄或公开地盯着方如玉的肚子,或许所有的情势都会因为她肚子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而又同样急切的等待中,两个多月的时间呼呼过去,时间已是十一月中旬,天气越来越寒冷。令人失望的是,就在天空飘起第一朵雪花的时候,方如玉再次迎来了她的“老朋友”她的葵水(古代女子的月经即为“葵水”)如期而至。
得知这个消息,夫妻二人均垂头丧气,白恩远更是失望得饭都吃不下了,不顾越来越大的雪独自一人坐在门口的石桌旁默默不语。方如玉瞧着他的背影,心里也十分难受,虽然知道并非自己的责任,暗中却依然不停地责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贺兰飞舞走到客栈的门口时便看到了这沉默的夫妻二人。早晨起床时,她便看到窗外的地上已经覆盖了一层洁白的雪,空中的雪花更是飘飘洒洒,美得令人心动,便干脆想到院中近距离地欣赏一番。
看到方如玉站在门口不停地唉声叹气,再看看垮着双肩坐在院中的白恩远,贺兰飞舞顿时心中有数,微微一笑走了过去:“白夫人。”
“啊……是,夫人。”方如玉忙站直身子行了一礼,看看贺兰飞舞身上单薄的衣衫,眼中露出明显的关切,“夫人,天寒地冻的,要穿得厚一些,莫要冻坏了……”
“嗯”贺兰飞舞答应一声,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方如玉的小腹处溜了一下,“白夫人大清早便在这边叹气,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方如玉脸上勉强挤出的一丝笑容瞬间消失,瞧瞧左右无人,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夫人有所不知,今早我……我那个……来了……”
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贺兰飞舞脸上笑容不变,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想必白先生和白夫人都是因为失望,才如此垂头丧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