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贺兰飞舞你……我终究还是太不甘心、太情不自禁了,我不该对你说方才那些话,因为我这一生早已注定孤身一人,到死都是如此,何必还要拖你下水……
便在此时,门口人影一闪,负责偷听的绿依娥迅速离开,往红竹轩飞奔而去。凭她那点微末本事,绝无可能躲在门外偷听而不被箫绝情察觉,只不过箫绝情根本不在意,而且正好利用她给简离离传话罢了。
“什么?他居然敢这样说?可恶……”听到绿依娥转述的话,简离离顿时气得面红耳赤,狠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咬牙怒吼着,“可恶的箫绝情!居然敢这样说本小姐……”
绿依娥被那声巨响吓得一哆嗦,赶紧上前讨好地替简离离扇着风:“小姐息怒!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哼!”简离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兀自直喘粗气,“这些天本小姐不惜纡尊降贵,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吃尽了苦头,他居然还是这样的态度!气死我了!”
绿依娥沉吟着,试探着说道:“可是……小姐,东阳王说得也……也算是事实,若是等谷主出了关,只怕他是绝对不会答应把千年巨蟒之胆给你做嫁妆的……”
简离离喘了几口粗气,接着狠狠地瞪了绿依娥一眼:“这我自然知道,还用你说?”
绿依娥吓得一缩脖子,接着问道:“那……小姐你还……为东阳王牺牲那么多?”
发泄了一通之后,简离离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但依然十分烦躁地咬牙说道:“我原先是想着,等大哥出关之后我便偷偷求他陪我演戏,就说愿意将巨蟒之胆送与我做嫁妆,等我与箫绝情成了亲,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随便找个理由反悔,譬如说被人偷了或者怎么样,随便搪塞过去也就是了。横竖到那时我已经是箫绝情的王妃,难道他还敢休了我?小心被大哥毒死!可谁知道……”
不错,这便是简离离早已打好的如意算盘。所谓“做嫁妆”云云自然全都是假的,是为了引诱箫绝情上当而编造的谎言。正是因为有了上述计划,简离离明知自己绝对做不了简行云的主,却依然跑前跑后地为箫绝情做了那么多,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感动他,从而得偿所愿。
谁知道算来算去,今日才知道原来箫绝情早就将一切都摸得十分透彻,根本没打算上她的当!换句话说,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听到简离离之言,绿依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这东阳王太过精明,不好骗……”
简离离的眼睛瞬间变得无比阴沉,思索着问道:“绿依娥,你刚才说……箫绝情之所以不愿意与我成亲,是因为他早有心上人?”
“是。”绿依娥点头,“东阳王说了,他要娶只会娶那一个人,到死都是她一个!”
简离离妒恨交加,醋意更是冲天而起:“那还用说吗?他说的人自然是贺兰飞舞那个贱婢!我早看出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绝非单纯的主仆!”
“可……”绿依娥迟疑着皱起了眉头,“贺兰飞舞毕竟是个侍女,东阳王堂堂一朝王爷,怎么可能娶一个侍女为唯一的王妃?若是纳为妾室还有可能……”
“凡事都有可能。”简离离阴冷地笑着,目光渐渐变得狠毒,“你方才不也说了吗?箫绝情说那句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盯着贺兰飞舞,足见他二人必定不清不楚!”
绿依娥有些无言以对,但想起方才箫绝情的目光,却忍不住点了点头:“嗯……的确如此……”
“所以”简离离越发咬着牙根,恨得跟什么似的,“我必须未雨绸缪,永绝后患!何况就算箫绝情说的人并非贺兰飞舞,就凭贺兰飞舞那张狐媚子的脸,成为箫绝情的妾室也是大有可能的!我可不能等她骑到我的头上了才下手对付她!”
绿依娥点头:“有道理。小姐,那您打算怎么做?”
简离离阴阴地笑了笑,牙缝中钻出一个字:“杀!”
“啊?”一股凉气骤然从后脊梁骨窜起,绿依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怎……怎么杀?小姐,您可不要轻举妄动啊!我听说东阳王的武功可厉害了,就连谷主都未必打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