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飞舞伸手接过,刚要往唇边递,简行云便加了一句:“你可以怀疑里面有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
话未说完,贺兰飞舞已经一仰脖子喝了下去,随即一声冷笑:“你若想杀我,怎会用毒?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死在毒神手中的吗?你若不怕别人知道,何必用毒?直接一掌就把我拍死了!”
简行云失笑,又替她倒了一碗:“看不出你虽是女子,酒量倒不错。”
贺兰飞舞不说话,举着碗微微示意,简行云便端起碗与她碰了碰,各自一饮而尽。两人便这么你一碗、我一碗地喝了起来,一大坛酒很快见了底。
简行云虽然号称酒量不错,但这一坛酒少说也有五六斤重,刚刚又喝得比较急,是以脸颊早已微微泛红,脑子里更是略略有些晕眩。
贺兰飞舞倒是受过训练,却是空腹饮酒,再加上满怀愁绪,也已有些醉眼朦胧。看看坛子已经见底,她媚眼如丝地冲简行云笑笑:“没……没了,你再去拿,我……我下不去……”
她如今的样子已非一个“美”字所能形容,任何一个健康而正常的男子看到此刻的她,脑中只怕都只有一个念头:扑倒,吃干抹净。
简行云很健康,也很正常,因此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不能再喝了,空腹饮酒伤身。若不是看你的确心烦,我一滴都不会让你喝。”
“不是一醉解千愁?”贺兰飞舞坐在屋顶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直接滚下去,“可我此刻还没醉呢,该愁的还是继续愁……”
简行云虽然不敢直视她的脸,免得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她,免得真的出了意外:“可我也听过一句话,叫做‘借酒浇愁愁更愁’,莫要再喝了,你若实在心烦,不妨跟我说一说。”
贺兰飞舞不答,扔下碗站了起来,仰望着头顶的苍穹一边打酒嗝一边喃喃自语:“我总算……呃……知道电视里那些人为何总喜欢爬到屋顶上了,原来这种感觉真的不错,似乎要御风而去一样……”
说着,她像在泰坦尼克号的船头一般展开双臂,闭上眼睛继续摇晃。
简行云生怕她真的掉下去,只得起身护在了她的身旁,同时一皱眉头:“电视里?什么意思?”
这酒入口醇香绵柔,后劲倒是十足。是以被夜风一吹,贺兰飞舞不但未能更加清醒,反而觉得所有的酒意全都涌上了头顶,渐渐不知今夕何夕了。
听到简行云的反问,她依然没有意识到已经说漏了嘴,居然还冲着他回眸一笑,肯定地点头:“是啊!电视里那些人,尤其是那些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动不动便喜欢窜到屋顶上,我还以为是为了耍帅,原来真的挺舒服的,尤其是半夜里爬上来,呵呵……呵呵呵……”
简行云的眉头皱得更深,因为贺兰飞舞的话他至少有一半没有听懂。不过看到她醉醺醺的样子,他也就释然了:这不是典型的酒后胡言乱语?既如此,无论她说出什么都不奇怪了。
不过看她摇摇晃晃地站在屋顶上着实令人心惊胆战,简行云上前一步拉住了她:“坐下来,小心失足掉下去。”
贺兰飞舞听话地坐下,继而无力地将头枕在了简行云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自言自语:“今生都……不肯要我,说……说什么来世……来世……我等你才怪……才怪……”
简行云抿唇,干脆微微侧转了身子,让她的背靠在自己的怀里,以保万无一失:“箫绝情说的?”
“嗯……嗯!”贺兰飞舞答应着,脸颊越来越红,也越来越滚烫,“他说……说今生无缘,但来生……来生一定会找到我,让我不要变了样子……你说我要来生……做什么?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呵呵……呵呵呵……你说是不是?”
她突然睁开了眼,略略抬头仰望着简行云俊朗的脸。简行云本就正低头看她,她这一抬头,两人的唇便几乎碰到了一起。本能地向后一躲,他却已经嗅到了贺兰飞舞唇齿之间的酒香和原本属于她的处子的幽香,刚刚平复不久的渴望轰的一声重新霍霍燃烧起来!
酒醉之下的贺兰飞舞却并不自知,她只知道满腹愁绪需要发泄,否则她一定会疯掉!看着简行云的脸,她突然笑得更加柔媚:“别人都说你冷酷……冷漠,其实我觉得你对我比箫绝情对我……好得多,至少你会对我笑,还愿意……这样抱着……抱着我,不如我不要箫绝情了,要你……要你吧?”
简行云心中又是一阵波涛汹涌,语气却还算平静:“贺兰飞舞,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嗝……”贺兰飞舞又打了个酒嗝,突然双手捧住了简行云的脸,灿灿烂烂地笑着,“你是残月谷主……简行云嘛,大名鼎鼎的……毒神,你当我真的喝醉了?”
“嗯,看来还不曾醉得太彻底。”简行云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拽开,那里的温度本来就足够高了,再被她的双手一烘,越发令他浑身都燥热不堪,真想……对这个还在不断挑战他忍耐力的女人做点什么。
贺兰飞舞脑中越来越迷糊,早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兀自抱着简行云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笑得傻兮兮的:“好不好嘛?我不要箫绝情了,我要你……好不好?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