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那个结已经不见了,丝绳只是随随便便系了一下,很显然昨夜有人曾经动过这金钗!
当然,贺兰飞舞心中很清楚,唯一有机会碰到这金钗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箫绝情。只要有他守在身边,无论她睡得多沉,旁人都绝对没有丝毫机会靠近她!何况这金钗本来就是箫绝情送的,他突然想要再看一看并非什么难以理解之事。
是以她吃惊的并不是箫绝情居然偷偷动这支金钗,而是她对此居然一无所知!
为了防止出现任何意外,这金钗她是贴身收藏的,要想取出必须先解开中衣、里衣才可以。而里衣之内便只剩了贴身的抹胸,依她身为世界顶尖特工的警觉性,怎么可能任由旁人随随便便脱她的衣服而毫无所觉?这绝对不可能!
再联想起昨夜自己睡得格外沉,又从古装影视剧中得到了启发,贺兰飞舞很容易联想起一种最大的可能性:昨夜箫绝情一定点了她的昏睡穴!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为何要这样做?是不是他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做什么事,而又怕自己中途醒来发觉,所以才想用这样的法子确保万无一失?
箫绝情究竟想做什么?会不会与那个跟在他们身后的人有关?其实贺兰飞舞感觉得出来,箫绝情的确没有害她之心,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没有在谋划着其他的大计……
正在此时,只听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贺兰飞舞刚刚回神,箫绝情已经进了房间。一眼看到她正对着手中的金钗发愣,他的目光似乎微微一凝,却又瞬间恢复了正常:“醒了?在做什么?”
“嗯。”贺兰飞舞答应一声,不动声色地将金钗收了起来,“看看金钗可有什么不妥。你说它很重要嘛,所以我每天早上醒来之后都要先看一看,万一有什么问题,也好立刻告诉你。”
箫绝情淡淡地笑了笑:“那倒不必。这金钗很重要是不错,但还不至于脆弱到碰不得的地步。即便你睡觉的时候压到了它,也绝对不会出问题的,结实得很。”
贺兰飞舞不置可否,将金钗收了起来,接着取了清水来洗漱。看着自己映在水面上的倒影,她若无其事地开口:“我以前睡觉的时候警觉性很高的,有一点响动都会惊醒。可是这几日却都睡得很沉,基本上都是一觉到天亮,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
箫绝情刚刚走到桌前落座,一听此言,他放在桌面上的手突然轻轻一握,继而淡淡地开口:“能有什么毛病?为了早日集齐六样宝物,咱们几乎日夜兼程地赶路,本已足够疲惫,再加上你功力不足,自然必须通过睡眠补充体力,睡得也就沉了些。何况既有我在,你只管放心大胆地睡,难道还怕睡梦中被人抬了去?”
这番解释看似合情合理,贺兰飞舞却似乎并不接受,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以前我就算再累,也不会睡得那么沉的,居然怎么折腾都醒不了……”
箫绝情目光一凝:“怎么‘折腾’都醒不了?谁折腾?折腾什么了?你既然不曾醒来,怎么知道有人在折腾什么了?”
贺兰飞舞手上动作一顿,从箫绝情的语气中听出了明显的怀疑,忍不住暗中吐槽:糟了,嘴太快。继续洗漱的动作,她含笑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说,之前我很少睡得那么沉,所以担心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而已。”
箫绝情的眸子依然在微微地闪烁,但却并不曾继续追问,转而说道:“这有何难?你医术高明,甚至胜过任何一国宫中的御医,几乎可以与天下第一神医公子羽一较长短了,那么你的身体是否有毛病,还用得着问别人吗?”
“那可未必”,贺兰飞舞摇了摇头,“你没听说过‘医者不自医’吗?何况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总有治不了的病,千万莫要将我与天下第一神医相提并论。”
箫绝情不置可否,看到贺兰飞舞洗漱完毕,他也站了起来:“总之不必担心,你没有任何毛病,你若实在不放心,请个大夫来看看也就是了。走,去吃饭,吃完继续赶路。”
二人结伴出了房间往楼下而来。眼角的余光看着贺兰飞舞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侧脸,箫绝情的眼底深处渐渐弥漫开一层深沉的痛苦,因为他看得出来,贺兰飞舞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否则刚才她不会每句话都隐含试探!
早就知道她聪明过人,箫绝情才不敢趁她醒着的时候便点她的昏睡穴,而刻意等她熟睡之后才动手,然而即使如此,也还是露出破绽了吗?
小舞,你果然好难对付啊!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我做了什么,最终的目的都不是为了害你,更不是为了害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