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一愣:“往生花?”
“是。”箫绝情点头,“我也知此物乃是天下至宝,本不敢要公子割爱,只是我等的确需要此物救命,这才不得不斗胆开口……”
公子羽略一迟疑的功夫,贺兰飞舞已经不自觉地把目光转移到了北宫欢的脸上:你不是说公子羽同意以往生花相赠的可能性比较大吗?但愿如你所言……
见公子羽还在迟疑,箫绝情接着开口:“往生花能够起死回生,自然极其珍贵,公子为难原本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我等的确急需此物救命,因此只要公子愿意割爱,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不,东阳王误会了。”公子羽立刻摇了摇头,眉宇之间却锁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往生花虽然珍贵,也不过只能拿来救人而已。若无其他原因,我原也不会吝啬,只是如今……”
箫绝情闻言心中一沉,忍不住追问:“如今怎样?莫非这往生花已经用掉了?”
“倒是没有,”公子羽摇头,“可……很快就会用到了……”
此言一出,三人皆忍不住愣了一下,片刻之后箫绝情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决定用往生花去救别人?”
公子羽似乎有些迟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吧,所以……”
箫绝情瞬间有些绝望。他知道在公子羽眼中众生平等,即便箫绝夜身为帝王,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病人,因此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就断不可能再改变主意!何况他也一向认为生命平等,要牺牲一个人的性命来挽救另一个人,这样的事他同样做不出来。
一片寂静之中,贺兰飞舞忍不住开了口:“请恕我直言:那个人的病一定要用往生花才能医治吗?若是有别的法子可以将他治好……”
“怕是很难。”公子羽苦笑,眼底深处浮现出一层深沉的痛苦之色,“那个人的病……还不知道往生花究竟能不能治好,不过总是有机会试一试的。”
贺兰飞舞也没了主意。连起死回生的往生花都治不好的病,该是严重到了怎样的程度?
不过……话似乎也不能这么说,譬如北宫翼飞的脑疾,还有北宫欢的脸,这不都是往生花治不好的吗?最后还不是被她一一拿下了?
一念及此,贺兰飞舞希望重燃,接着问道:“那……那个人究竟得了什么病,不知公子能否见告?或许有办法也说不定……”
箫绝情眼睛一亮,北宫欢已经接过了话头:“不错,正是如此。你有所不知,不仅仅是我的脸,就连翼飞的脑疾,也是小舞治好的。因此说不定她可以治好那个人的病。”
“什么?翼飞的脑疾也是姑娘治好的?”公子羽再度惊呼,上上下下打量着贺兰飞舞,“如此,真要好好向姑娘讨教讨教了!当初我犹豫良久,就是不敢为他做这个开颅术,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医术和胆识。不过……”
北宫欢皱眉:“不过怎样?”
公子羽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不过纵然如此,那个人的病姑娘还是无能为力。”
众人皆无言。既然如此,就是说丝毫希望都没有了?
因为习惯了依靠贺兰飞舞的力量集齐六样宝物,箫绝情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着她,眸中闪烁的复杂的光芒:这一次,你还能创造奇迹吗?
似乎感觉到了箫绝情的期盼,贺兰飞舞略一沉吟,接着问道:“我也知自己能力有限,不可能治得了天下所有的病。不过我依然十分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病如此难治?不知公子能否不吝赐告?”
公子羽迟疑着,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姑娘能够治好翼飞的脑疾,又令北宫宫主的脸恢复正常,医术已经在我之上,我很是佩服!不过纵然如此,我依然可以很肯定地说:其他的疑难杂症姑娘或许可以手到病除,但我所说的这个人,他的病姑娘绝对无能为力。姑娘若是不信,我可以以……”
“不,不必起誓,我自是信得过公子。”看到公子羽举起手做发誓状,贺兰飞舞忙抬手阻止,“既然如此,想必那人的病我的确医不了。”
说完,贺兰飞舞转头看着箫绝情,示意他先回去再说。箫绝情心领神会,接着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等不便久留,这便告辞了!”
其余二人亦起身告辞,公子羽忙起身相送,满脸歉意:“实在抱歉,要各位白跑一趟,实在是……”
“不敢,”箫绝情点头为礼,“是我等不该强人所难,告辞。”
将三人送到门口,公子羽依然目光热切地看着贺兰飞舞:“冒昧请问:姑娘可还要在京城之中盘桓一段日子?你医术如此高明,若有闲暇,我想向姑娘请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