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香味一辈子不散,我还真打算就这样一直留着了。这世上,女人哪个会不爱香啊,只不过是咱们小山村里条件不允许,否则我还真想像城里那些小媳妇一样涂脂抹粉,一走路连风里都是一股子香味。”李婶想到在城里见到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大小姐,不误向往。
李婶这般坦白反而令陆梦笺感觉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中,古代的女人总是内敛而含蓄,而精致的妆容一般都是风尘女子的专属,没想到这个世界竟会如此时尚,甚至连李婶这样的乡村女人都有这种意识,可见爱美之心自古有之。
这样一来,反倒更坚定了陆梦笺当初的想法。
见梦笺没有反应,李婶突然凑上前来,神秘兮兮道,“梦笺,如今你可是比出来咱们石塔村时出落的更俊俏了,我见林公子每次看到你眼神都跟平常不一样呢,你们两个成亲时间也不短了,咋一直没动静呢?”
陆梦笺活了二十多年自然早就明白这些男女之事,只是被人说得如此直接,仍旧觉得脸红心跳,又见李婶促狭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原本白皙的脸颊涨得如同红苹果一般,羞怯的轻轻推了李婶一把,“李婶,您瞎说什么呢,我,我们……”
她同林岱莫本就是傀儡夫妻关系,自然不可能有结果,但又羞于启齿,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楚,脸上越发绯红。
“行啦,婶是过来人,看你那不好意思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婶子欺负了你呢。不过你可要记住一点,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我看林公子相貌那样好,怕你以后压不住他,所以给你提个醒,省的以后伤心难过。”李婶语重心长的叮嘱一番,听得陆梦笺心中一阵暖流涌出。
虽然她以后同林岱莫或许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有长辈这般关心,却也令陆梦笺感动不已。
“而且听忠儿他爹说的意思,林公子家中定不是平凡人家,这一次回家,不知会是怎样的情形,而且一去两日都没有消息……梦笺,别怪婶子多嘴,你倒不如去城中问问怎么个情况,也好心中有数。”李婶自是好心,但说的这一番话却实在是欠考虑,陆梦笺听了心中总感觉怪怪的,好似,被抛弃了一般。
“哪能呢,李婶,您想多了,他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您放心,就算是出了变故,有婶子在,梦笺断然也不会吃亏啊!”陆梦笺装作不在意的嘻嘻哈哈,正好看见李婶袖子上打的几块补丁,心里有了主意,说道,“不过我来到村里后,就这两件换洗衣裳,这天气一连阴还真不够穿的,不如明日我们去城里买块布回来做件洗衣服穿罢!”
李婶话一出口,便觉有些不妥,但听见陆梦笺提议去城里,心知她终归是放心不下林公子,这才放宽了心,一口应下来。
而此时林府地牢之中,纵使时值正午,却仍旧暗无天日,四处散发出一股刺骨的凉意。
地牢深处,一个年轻男子正怔怔地躺在潮湿的草铺上,一动不动。脚腕上扣着一枚冷冰冰**的铁环,连着一条长长的铁链。
而离手两米远处的铁栅栏旁,摆着一只食盒,盒中放着一碗白米,还有一碟看不出颜色的小菜。这是早上送来的饭菜,一个上午过去,仍旧原封不动的摆在原地。
忽听见喀拉一声,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声在这空旷的黑暗中不断回响,不一会便来到栅栏旁,将早上的食盒拿到一旁,将新的饭菜摆放到旁边。
“少爷,大少爷。”来人竭力压低了嗓子,不断喊着躺在不远处的男子,而男子却仍旧一动不动。
“少爷,我是方圆,您受苦了。”前来送饭的小厮微微有些哽咽,“不管怎样,您好歹吃点,您这个样子,方圆心里看着难受。”
“咳咳。”林岱莫转过脸来,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然而由于两日滴水未进,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话来。看着不远处这个曾经跟随了他近十年的伴读书童,心中百感交集。
“您先喝点水润润喉,这些饭菜都是我亲手做的,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您救出去!”方圆努力将水递过去,奈何离林岱莫仍有大段距离,急得眼泪簌簌掉下来。
“老爷去了以后,少爷您就不见了,方圆听府里的丫头说是夫人把您给赶了出去,我还不肯相信,可今日见夫人对您的这个样子……少爷,方圆对不起你,若不是我执意要找到少爷,也不会令少爷再度返回林府。”方圆跪在地上,看林岱莫趴在地上颤巍巍的样子,心头似刀割一般。
“我已经买通了地牢的看守,今后由我来服侍少爷三餐。少爷,您要尽快好起来,我一定想办法帮您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