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这些,真是你种的?”胡伯一双眼珠子几乎能掉到地上,双点调皮的伸出双手接在下面。
陆梦笺正低头用木枝在地上划线,沉静的脸庞透出与年龄不相仿的老练,她闻言抬手擦擦额际的细汗,微微笑着点点头,“当然,若论种花,我可是行家!”胡伯张张嘴,欲言又止,满脸的震惊讶异早已无法掩饰。
“眼见太阳越来越晒了,咱们快些挖,争取早饭前把这些苗全都挖出来。”陆梦笺将手中的木枝一扔,只见地上已画了大大一个圆圈,双点早已从旁边取来几把铁锹,熟练的一铲下去,将周围的土铲到一边。
“夫人,您怎么光圈这些开白花的,这种太素了,不如那些粉的好看,而且,还不香。”双点边挖口中也不消停,“哦,您不会是看这些花不好看又占地,想挖出来腾些地方出来吧?”
“这花儿颜色虽素,但自有人欣赏她的淡雅,就像人一般,这不同颜色的花就像每一个不同个性的人,她们各有不同,但总会有懂得欣赏的人来发现她的美丽。再说就连人也有美丑之分,更何况是花儿呢,难道别人会因你长得丑就要嫌弃你?世间既然存在于此,必有存在的理由和价值,你看,就算是这颜色素雅的白色月季,不是也为咱们的小院增添了几分美丽吗?”陆梦笺认真的向双点解释,直听得双点一愣一愣,用花来喻人的道理,双点还是第一次听到,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盯着面前那朵开得正盛的白月季。
“哟,想不到小丫头说起大道理来也一套一套的了,真不愧是……”胡伯在一旁也听得有趣,一开口竟失了分寸,险些说溜了嘴,幸而陆梦笺并未注意方才的话,于是赶忙岔开话题,“果然种花行家说出来的话就是不凡,可见人如花花如人呐!”
“双点,小心点,别铲断了主根,苗跟人一样,受伤了也会疼的呢!”陆梦笺这会儿的心思都在那花苗上,根本就没注意胡伯在耳边的话语,倒叫胡伯松了口气。
可看着陆梦笺铲地时熟练的动作,再看看那张被晒得通红的小脸,胡伯心中原本坚定的念头,却渐渐摇摆起来,这丫头怎地变化如此之大,莫不是他寻错了?
由不得他多想,已有几株月季被小心翼翼挖出放到一旁,胡伯在陆梦笺的指挥下,用些湿泥护住周围暴露的根系,一一整齐摆放在预先铺好的雨布上。幸而昨夜下了场阵雨,地面尚显湿润,挖起来也轻松许多,三人铲土收苗,不一会的功夫便将圈内的月季尽数挖出,此时太阳已然高升。
再将这些带土的花苗搬回四合院时,早已过了饭点,双点饥肠辘辘地闻着隐约传来的粥香气,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将花苗放回房中后,便如大赦般迅速跑了出去,陆梦笺见他猴急的模样,无奈笑笑,这孩子刚来时还一味拘谨,这段时间总算能够放开性子做自己了,不过太过随性也不是好事,而且他的年纪也不小,也该寻个教书先生正经识两个字才好。
陆梦笺想得出神,却没发觉胡伯正静静站在身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