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与林岱莫无关紧要,他只是安心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省得届时又有人刻意生出是非。
开启祠堂,乃是霍氏家族的大事,但凡霍氏一族的男子无不一一到场,可薛文佩竟然出人意料也出现在了祠堂之内。
更让人意外的是,一直卧病不起的霍双城竟然也在人的搀扶下,坐在了祠堂大殿之中。可见他对于此事,是何等重视。
族长眯着眼睛看看到场所有人,目光落到薛文佩身上时,猛地一滞,清清嗓子道,“本族规定,除宗妇或待罪之身的女子,一律不得私自进入祠堂之中!不该来的人,还请出去吧!”
“老太爷,今日将军之子认祖归宗乃是族中大事,可如今族内宗妇暂缺,而霍薛氏又是景康唯一的母亲……”坐在长老位置上的三爷有意为薛文佩说话,可是还没说完,就见老太爷脸色一沉。
“母亲?老三,你是老糊涂了不成!景康和景平的母亲十五年前已经过世,如今就只剩下一位姨娘,你口中所说的母亲,是哪一位?”族长锐利的眼光扫过在座每位长老,三爷心虚地低下头,没了言语。
薛文佩却毫不退却,款款上前半跪在祠堂正中的地板上,“请老太爷恕孙妇冒昧直言,开祠堂认祖归宗之事,事关重大。萌列祖列宗庇佑,霍家如今才能枝繁叶茂,此子却真是霍家后代,自是该列入霍氏家谱,只是孙妇有一点不明白,当初嫡长子不足年余便已告殇逝,奈何今日竟突然又出现在众人眼前,此事实在蹊跷,还请老太爷明察。”
“你说嫡长子殇逝,你可亲眼看见?”族长若有所思,却不看林岱莫一眼,只是眯着眼睛环视堂下众人。
“是,是孙妇亲眼所见。”薛文佩语中略有迟疑,而后又坚定的说完,抬头看着族长。
祠堂中气氛越来越紧张,林岱莫略显局促的看一眼霍双城,这位驰骋天下的将军却看不出丝毫动摇,他乱动的心思终于也渐渐安稳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冒认霍家长子之位?”
“正是。”薛文佩语气越发肯定,“为了证实此人的真实身份,孙媳特意从普兰城寻来一位证人,她能够作证,这位所谓的大少爷根本不可能是霍家之人。老太爷若是不信,将证人传来一问便知。”
“既然如此。”族长瞄一眼霍双城,见他微微点头,于是索性一甩衣袖,坐回族长的位置,“传证人入堂。”
一个妇人被人一推,踉踉跄跄几步跪倒在地,林岱莫看着光影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突然大惊,险些喊出声来。
“各位老爷饶命啊,奴只是一介草民,奴……”妇人声音颤抖不止,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薛文佩不耐烦地看她一眼,连忙开口道,“你且抬头看看,那边坐着的,可是你家少爷?”
妇人抬头,语气因激动越发颤抖,“少爷,少爷!”
“你说他是你家少爷对不对?”薛文佩趁机抓住话柄,“老太爷,这位便是那位大少爷的奶娘。”
“真是胡闹,不过是个奶娘,怎能证明霍景康的身份!”族长神色不豫,语气也较方才硬了许多。
“奶娘,自然是自小喂到大,从他出生起,喝得便是奶娘的奶,既然如此,他怎可能摇身一变便成了霍家的子孙!”薛文佩极力争辩,没想到方才还在簌簌发抖的妇人突然镇定的抬头看向族长。
“回禀族长大人,奴虽然是少爷的奶娘,但奴见到少爷时,少爷已近一岁,所以奴不能为这位姨娘作证。”刘妈满含深意的看看身边一脸愕然的薛文佩,“其实林家只有一位太太,而奴到林家时,那位太太已怀胎数月,且是头胎,奴也不知少爷究竟是不是林老爷的骨肉。只是听说林老爷在临终前,将少爷叫到面前说了几句话,后来林夫人就将少爷赶出了家门,若少爷真是林家的亲骨肉的话,想必林夫人不至于如此大发雷霆。”
刘妈轻轻巧巧几句话,将事情撩拨的一干二净,薛文佩气得脸涨成猪肝色,“昨天你根本不是这么说的!你说……”
“这位姨太太,若是有两根碗口粗的木棍打在身上,您不是想听什么话,就能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