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姐妹们都去大姐那坐坐。”楚惜忧看了楚惜颜一眼就声音冷冷地道。
楚惜情心里有事,哪有心情招待她们,只揉着头道:“也不知道怎的,一早起来就有些头痛。”
“那大姐可要好好保重才行,可请了大夫么?”
“这都是小毛病,我回去睡会儿便好。”
楚惜忧见状只能悻悻地说:“这样,那妹妹就不去大姐那叨扰了。”
几个姐妹寒暄了一阵,这便各自离开。
那边沧浪亭里柳裴然正自凝神望着楚惜情离开,程昱轻咳了一声,推了推他:“梦白,刚刚少言正问你近日画的画作呢。”
柳裴然忙回神过来笑道:“只是涂鸦而已,少言,刚刚那是楚家的闺秀们吧?”
楚继宗点头:“是啊,那是我家的姐妹们,梦白兄真是让人佩服,不仅精通音律,诗词歌赋也是旁人难及,就连时文都是精辟呢,怪道你这么年轻就考中举人了。”
程昱拍拍柳裴然肩膀道:“你是才认得他,他可是妙人,我总觉得他该是做个隐士才好呢,倒是不该走科举这条路的。”
柳裴然神情淡然:“功名富贵本来就不是我所爱,能随心所欲,那就是古之圣人恐怕也难达到吧。”
楚继宗有些感慨,说起来他在绍兴府学读书,但是跟楚继宗和程昱这两人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他便想起前几日偶然跟程昱相识,程昱虽然性子浮浪些,但是才华是有的,楚继宗想考功名,自然少不了结交朋友,继而就认识了柳裴然,对这二人甚是推崇。
恰好楚继宗手中有副古画,便邀请这二人来赏画,柳裴然求之不得,醉翁之意不在酒,没想到这般巧就在这里遇到了楚惜情。
这会子功夫,柳裴然哪里还有心思鉴赏什么古画,早就是有些心不在焉了。
程昱便给他使了个眼色,过了一会,柳裴然便借着尿遁暂时离开了沧浪亭。
楚惜情这边厢才走出不过片刻功夫,忽然便是看到个小厮倒在路上,红玉吓了一跳,忙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这位姐姐,我肚子好痛,劳烦姐姐送我去沧浪亭那边找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姓柳……”
楚惜情却已经是神色阴晴不定起来,那小厮她怎么会不认得,不就是那天给柳裴然送箫给他的小厮抱犀吗?
“你扶他过去,我自回去,别耽误了客人的事。”
红玉应了,忙扶了抱犀起来,抱犀一边给楚惜情使了个眼色,这才捂着肚子痛叫个不停走了。
楚惜情柳眉微蹙,心道:这小子到底是搞什么劳什子,这是耍的什么事?
正想着,方才绕过一处假山,忽然便见得一张笑脸从假山后探了出来:“楚小姐,是我。”
楚惜情惊诧地看着他,联想到方才抱犀的事情,顿时明白过来。
“柳公子,你这是。”楚惜情有些脸色发红,“不知道公子找我有何事?”
柳裴然“嘘”了一声,“咱们到那边说话,我刚刚见到姑娘,就想来见你一面,只是男女有别,不太方便,这才出此下策。”
楚惜情好笑道:“这般被人瞧见了,更是不好呢。”
柳裴然引她过了假山,这边儿却是个死角,一般路过的人很难发觉,他嘴角含笑,让人如沐春风:“那也只是我误入百花深处了。”
楚惜情心中有些古怪,一想到自己是女扮男装跟他相识的,可是他都来到楚家做客了,一问大哥那还不会知道楚家根本没有跟她年纪相仿的少年么?
她心中有些纠结,他是否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自那天一别,梦白常去龙山上,却是未曾见到楚小姐还有楚兄,后来倒是跟继宗认识了,今日他邀请我来鉴赏古画的,倒是正好遇到小姐,这回倒是巧了,不知道楚玉贤弟在哪?”
楚惜情有些发懵,他不会还没发现她就是楚玉吧?
“唔,公子也知道的,小女是闺阁女子,总不方便出门的。楚玉……他,他不是我本家哥哥。”
“是这样?”
这两人一个拼命给对方找理由,一个努力填补漏洞,倒是彼此配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