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染心里暖暖,遂甜甜一笑,应道:“南宫将军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又调皮的挤眼,小声说:“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南宫烨见她笑得顽皮,心中一宽,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见桃花林中的甬道里急匆匆跑来一人,却是自家的书童映泉。
见到他,映泉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气喘吁吁说:“公子可让奴才好找。”
南宫烨问:“什么事?”
“清越谷的神医请来了!”映泉说:“八姐儿都等着公子回去呢!”
南宫烨一听,面带喜色,忙站了起来,对云不染说:“我有事先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云不染点头,说:“快去吧!”
眼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满是落花甬道之中,云不染轻轻叹息了一声。
方才与南宫烨对坐,听他字字句句细心叮嘱爱护,心里喜悦非常,现在看他离开,心里突又种说不出的惆怅,再加身子无力,那情绪便欲发低落,竟然生出强烈的伤春之感。
自穿越以来,一直疲于奔命的应付,还真的很少静下来细想,现在风声静寂,略深思了一会,便生出无限苍茫虚无之感,南宫烨虽好,可自己是敌国公主,萧逸庭哪肯轻易放过自己?又想到逐如云的话,不由悚然一惊。
南宫烨和萧逸庭的关系特别,两人称兄道弟,不分君臣,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皇帝的女人,南宫烨觊觎皇帝的女人,只怕真会惹恼了皇帝,若是因为自己,让他身陷困境,又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心情越发糟糕,索性趴在石桌之上,对着落英缤纷的桃花林发呆,脑中又纷乱的想到许多事,一时间,竟似想得痴了,浑然忘了自己身处何处,直到有人轻叱了一声,这才猛然惊醒。
一抬头,却见萧逸庭站在身旁,而他的身边,却站着冷笑的如妃和逐如云,一堆随从丫环全围在凉亭之外,垂手相候。
她慌忙站起行礼,如妃在一边咯咯的笑:“云妃妹妹,皇上叫你大半天了,你这会儿才醒神,这魂儿飘哪去了?该不是还想着那离开的人吧?”
云不染心情不好,也懒得与她斗嘴,只是默然不语,萧逸庭烦躁的一甩手,说:“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走开了!”
云不染低头“嗯”了一声,转身欲走,但刚才起得猛了些,眼前有些发晕,刚要迈下台阶,却见身侧人影一闪,似是逐如云,她微觉不妙,下一秒,人却已直直向阶下跌去。
情急之下,她伸出双手来撑,哪知病中体虚,那双手臂也是绵软无力,不但没能定住身形,反而跌得更重,整个儿摔了个嘴啃泥,草叶泥土沾了一脸,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见她如此不堪,一众人等皆哄然大笑,如妃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萧逸庭轻哧了声,“这丑鬼倒越发丑了!还不快滚?”
云不染心下气恼,奈何身上使不出劲,也只得咬牙忍耐,爬起来刚想走,却听如妃叫了声:“慢!”
她自然不会把她的话听在耳朵里,脚步仍是不停,但见面前人影一闪,却是逐如云伸手拦住了她,语气阴冷:“云妃娘娘等一等!”
云不染抬眼,眼前一片模糊,眼皮红肿得厉害,直想流泪,她用袖子揉了揉,鄙夷的说:“二小姐的手伸得好长!”
“不敢,是云妃娘娘的耳朵重!”逐如云冷声说:“刚刚如妃娘娘有让娘娘停下,娘娘没听到吗?”
“她让我停我便停吗?”云不妃淡漠的拨开逐如云的手,说:“二小姐好像忘了,我和如妃,同在妃位,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妹妹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不过是出于好心,想拿绢帕给妹妹擦一擦这脸上的污秽,怎么倒惹出妹妹这些话来?”如妃一脸的委曲,垂首靠在萧逸庭身边,娇声说:“皇上,你看,这好人可是做不得的!”
“不识抬举的东西!”萧逸庭怒叱,“让你滚不想滚!那就不要走了!跪在那里吧!”
“还不跪下?”逐如云冷不防飞起一脚踹在云不染腿弯,她双膝一软,不自觉跪倒在地,待要挣扎,突然想起南宫烨的话,闭目咬牙,强自忍了下来。
如妃又开始装好人,“皇上,算了算了,今天这天儿也热,还是别让妹妹跪了,妹妹还在病中,想来,是心情不好。”
萧逸庭冷哼一声,未置可否。
如妃轻笑一声,又说:“刚刚南宫将军还在这儿呢,可能怕云妃妹妹体虚摔倒,走路时一直牵着他的手,尽心尽力的,看着让人眼热。皇上,这样好的兄弟,还真是天上难寻,地下难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