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染厉声叫:“你干什么?”
“朕问你,你怎么知道……皇叔的事。”萧逸庭紧张的问。
云不染撇撇嘴,说:“一个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自然会不停的注意她,我的眼睛又不瞎,当然看得出来。”
“听起来,你倒颇通男女心理呢!”萧逸庭一脸的讥诮。
“你管我通不通?反正,我能看出来就对了!”云不染冷哼一声,“难道我说错了吗?”
萧逸庭白她一眼,“那你倒说说看,朕喜欢哪个女人?”
云不染打个哈哈,懒懒的说:“这个还真没看出来,或许,你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你很有可能喜欢男人!”
萧逸庭目瞪口呆,随即怒叫:“滚!瞎眼的女人!”
云不染等这个“滚”字,已经等得不耐烦如今听到,简直是如闻仙乐,转眼间就跑得没了影,剩下萧逸庭在那里喃喃的咒骂:“死丫头,居然敢说朕喜欢男人!”
云不染带着云笙一行回到清凉宫,便找了宫里的大总管,把宫里的其他宫女太监侍卫什么的,全撤掉了,只留了心腹的三个人,侍卫便由云笙一行担当,清凉宫一下静了许多,却也让她感觉安全了很多。
闲下来,便仍是苦思冥想,青衣见她皱眉,便上前问:“娘娘想什么呢?”
云不染问:“青衣你说,月亮在什么时候,才会变成紫色?”
采薇在一边偷笑:“公主你又发痴了,月亮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变成紫色!”
青衣轻笑,问:“娘娘到底想说什么意思?”
云不染嘟嘟嘴,装作无意的说:“闲着无聊嘛!对了,青衣,记得你说过,你爹娘是紫月门的人,那你知道紫月门在哪儿吗?”
青衣摇头:“我哪里知道?那时,我才不过四五岁而已,不过,现在想一想,应该是在一座深山里吧?我还记得,娘那时常常带我在山上抓野味,拿火烤了吃,香得很!”
采薇在一边插科打诨:“瞧吧,这疯丫头,就知道吃了!”
“深山?”云不染自言自语:“大萧境内,有深山吗?”
“当然有了!”青衣回答:“大萧的山多了去了,大大小小的山包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个呢!”
云不染支着腮,又开始捉摸天堂之眼,正想得晕晕入睡时,忽听云笙在外面怒叱了一声:“什么人?滚出来!”
三人忙跑出去,只见云笙带着云闪等人,逐着一条黑影而去,没多久就得胜归来,把那人往殿内一掼,笑说:“云姐姐,我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疯子,正猫着腰在殿外偷听呢!”
云不染低头一看,却是禁殿里的那个疯妇,因为上了年岁,又被云笙掼得重了些,在地上轻喘,雪白杂乱的头发一根根,刺得人眼疼,云不染叹口气,柔声问:“这位婆婆,你到我殿中,是有什么事吗?”
疯妇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定定的瞧着她,眸色倒不似初次见时那样的血红,但却是再憔悴浑浊不过的一双眼,在一堆乱发之中,闪着让人酸楚却又不安的光芒,被她那么一看,云不染突然觉得凄凉万分。
彼此对看了很久,疯妇也没有说一句话,云不染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说:“婆婆,你既然没有话跟我说,那就回去吧!”
云笙急道:“云姐姐,怎能放她回呢?”
云不染摇头,说:“云笙,她不会害我!她久居这清凉宫中,如果想害我,早就动手了!让她走吧!”
云笙只得让开路,疯妇缓缓的爬起来,似是受了点伤,站立不稳,云不染忙伸手搀她,突觉掌心多了一物,心中一怔,那疯妇却已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云不染心跳不已,疯妇如此慎重的给她一件东西,自然是不希望外人得知,她屏退了左右,将掌心的东西取出,这才发现,竟是一截布条,很脏,但那撕口处却崭新,显然是新从她的衣角处撕下的,用血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吴祠山。
云不染心念飞转,随即明了。
紫月之巅,从字面上猜出一个此字,天堂之眼,或许就是吴字,吴此山,吴祠山,这样猜,或许有点牵强,可是,说不定大萧境内真有一座吴祠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