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禁足禁得傻了吗?”阮贺嘲讽道:“从他劫你出宫那天起,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他跟你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过节,不是吗?他对你们一直礼遇有加!”烟紫萝悲戚叫,“宁将军,你未做将军之时,也曾蒙他庇佑,若没有他,你如何能得今日的风光与权势?”
宁筹脸上掠过一丝不忍,云不染并不解其中曲折,她只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不能放走萧陌,否则,后患无穷。
当即冷冷的接上一句:“皇后姐姐还真是幼稚,这可不是叙旧的时候,王爷的知遇之恩再深,能比得上皇上吗?两位将军被你蒙蔽,得罪了皇上,正该是戴罪立功的时候,擒了萧陌,灭了反贼,大萧重回太平盛世,皇上龙颜大悦,对今日围城之事,定然不会深究,可若是放走了反贼……”
她冷哼一声,不再说下去,宁筹一凛,脑中立时清明,阮贺原本就未受烟紫萝蛊惑,此进已扬剑攻进,宁筹轻啸一声,外面带来的兵士蜂拥而上,将萧陌和烟紫萝团团围住。
虽是身在王府,可事发突然,萧陌全无防备,不出几个回合已落入两将军之手,主子被擒,下面的人无不惶恐,有些死忠的还上前缠斗,那些胆小的早已四散奔逃,正应了一句话,树倒狲孙散,很快,偌大一个王府变得死寂暗沉。
阮贺和宁筹获知事实真相,自知错怪云不染,在返城途中,连声倒歉,云不染淡淡的笑:“我反正天天就是被人难为的命,无所谓了,只是,我们的速度还得再加快,不然,皇城门口的数万大军,可要自相残杀了!”
“云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两将军呆呆的看着她。
“你们不知道吗?”云不染轻笑:“你们的主子,真有你们想得那么笨吗?几万大军围一围,什么事他都得答应?你们可别忘了,这数万大军,可是皇上的,是朝廷的,不是你们的!”
她的话一出口,两将军俱噤若寒蝉,两人对看一眼,齐齐跪倒:“云妃娘娘饶命!”
“哎,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云不染伸手扶起他们:“两位大将军,本妃可从来没想过要你们的命!”
“是臣们该死,数次想要云妃娘娘的命,求娘娘开恩,回头见到皇上,千万为臣们美言几句,臣感恩涕零!”两人齐齐叩头。
云不染看着两人捣头如蒜,不由抿嘴一笑,她是有意说那句话,来杀杀他们的锐气,她得让他们知道,皇上离了谁都照样做皇上,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目的达到就罢,她笑嘻嘻的点头应允:“两位将军不过是丧女心乱,以至做出糊涂之事,有情可原,如今孟军进范,这杀敌保国之事,还得两位将军操心费力,我也还有求于两位将军呢!”
“不敢!云妃娘娘有何差遣,直说就是,罪臣一定照办!”
“是一件私事。”云不染面现忧愁:“我的生身母亲和妹子采薇,如今沦陷江舟之手,想请两位将军派人搭救,如若能救出,定感大恩不尽!”
“小事一桩,不在话下!若是我们还能留得一条贱命,定当拼力搭救贵母,以谢云妃娘娘解围之恩!”
“好!待会儿我定为两位将军解围!”云不染笑得畅快。
被绑缚一旁的烟紫萝看到她的笑,恨恨的骂:“你这个贱人,好生奸诈!”
云不染扬眉:“都是出来混的,谁也不比谁清白,只是,有些事,我是无论如何不肯做的,就算是借刀杀人,借的也只是一把刀而已,何苦把拿刀的人也杀了,阮嫔她们跟你,可没什么深仇大恨!”
烟紫萝还想再说,却被阮贺甩了重重的一耳光:“你这恶毒的贱人,还敢说别人奸诈,谁有你奸恶狠毒?”
烟紫萝被打得昏厥过去,萧陌在一旁怒目圆瞪,奈何嘴被封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的盯住云不染,云不染白了他一眼,说:“你用不着这样看我,凡事都要有个理儿,本来就是她陷害我在先!”
一行人回到城楼前,刚好看到一颗五彩的烟雾腾空而起,云不染打一个哆嗦,纵马急驰,一路高声叫喊:“住手!住手!”
隐在军中的暗探齐唰唰的向她看了过来,而更多的兵士则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呆呆的盯着她看,负责打先锋的苏澈魏景等人看到她,亦是惊讶不已,待再看到跟随在她身后的人,更是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回事?”魏景结结巴巴的问。
云不染微笑着看向两将军,两人急急从马上滚落,对着城楼连连跪拜,口中高呼:“皇上,臣等挟兵威胁皇上,臣罪该而死!求皇上恕罪!”
众兵士一见将军跪下,亦轰然跪倒,一时之间,请罪之声如声声闷雷,自天边滚滚而来,而城楼之上,迎风而立的萧逸庭,看见马背上的云不染,惊得差点从城楼上跌下来。
一旁的苏景及时扶住了他,喜滋滋的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云妃娘娘已为皇上解围了!”
萧逸庭皱眉看他:“怎么回事?”
苏景自觉有功,遂添油加醋将情形说了一遍,其间自然也小小的吹嘘一下自己的劝鉴之功,萧逸庭瞪眼,怒吼:“苏景,你竟然敢瞒着朕做这种事!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