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适的老皇帝早早的散了朝,确实今天有这样爆炸性的新闻,其他的公务都算不得大事!百官们开始了一天烦琐而又毫无新意的政务,当然私下里对这事也少不得猜测一番。
容王府的地牢之内,一声声的惨叫叫人听了骨头都刺刺的做疼!黑暗的地牢里,火焰随着风的吹拂而摇曳着,显得阴晴不定,晃得让人心神都一阵的不宁。
地牢之外,一间小小的茶室内!容王一身的便服正坐着,品着香茗却是感觉淡然无味!桌子上各地送上来的情报和政务堆积如山,原本最是勤政的他此时看起来却有些恍惚,心神也是隐隐的不宁。
地牢内的惨叫一声接过一声,火光的摇曳之下!韩巨沾着一身的血,却是满面兴奋的跑了过来,恭敬的递过纸张,难掩欣喜的说:“王爷,洛哼全都招了。这里都是他的供词,包括他与世子的关系,来往和此次调动人马的巨细皆在于此。”
“恩,我看看!”容王接过来一看,脸色时黑时白的!
“王爷!”韩巨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马上殷切的说:“此次洛哼虽是受定王世子指使,却是以顺天府的名义刺杀敬国公。杭州城内的暗线几乎被敬国公连根拔起,而赵沁云也是闹了个灰头土脸,但说到底此事上,也不知道杨家那边会不会记仇。”
“镇王不傻,敬国公也是人精!”容王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他们应该不会,我与镇王一向交好!何况无冤无仇的,谁会认为我要冒天下之大不讳杀害杨门的国公!无端树敌,最是荒谬。”
“王爷,怎么处理!”这时,几个混身是血的用刑人走了出来。
“父王。”没等容王开口,突然地牢的门砰的一下打开了!一个高大强壮又略显稚气的少年跑了进来,欣喜的喊着:“孩儿回来了。”
闯进来的年轻人面色黝黑,却显得极是健康!看起来不过双九的年纪,身材匀称高大!双目炯炯有神,即使带着几分的稚气,但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少年沉稳的奇异。
“沁宏,为父说多少次了,不得这么的卤莽轻浮!”容王皱眉的训斥,不过言语一点都不严厉。
“父王,孩儿也是因为想你了。”赵沁宏哈哈的一乐,完全无视容王装呛的训斥,绘声绘色的说:“刚才孩儿去看了弟弟妹妹们,一个个可是被您宠得都胖嘟嘟的,都快要抱不起来了。”
“怎么了?”赵沁宏看见旁边数个带血的人,立刻疑惑的一问。
“了结了他!”容王看着眼前虽然年少却又聪慧的次子,沉吟了一下后嘱咐说:“沁宏,韩巨,你们跟我来。”
地牢内,那已经气若犹丝的惨叫在一声的闷哼之后,彻底没了任何的声息!行刑之人立刻隐秘的处理了洛哼的尸体,又用清水洗起了满地碎肉血水的地牢,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轻车熟路!
主厅之上,赵沁宏倒是大大咧咧的坐着,坐姿虽不稳重,倒也没失礼之举!韩巨则是面色肃穆的站着,那份供词已经被烧了,主子看完以后心情很是不悦,让他一时也很是忐忑。
“韩巨!”容王思索很久,这才缓缓的开口说:“此次杭州内的暗线被敬国公连根拔起,说到底也是洛哼之事所牵连!我们顺天府缉拿天下,各府各县都不能没自己的眼线,眼下浙江那边的头目已经老了!你与敬国公有过这些戏缘,这浙江一地的暗线,就交给你吧。”
“是,属下定当不辱王爷的嘱咐!”韩巨顿时兴奋得脸色一红,赶忙的跪地行礼!一方的大员,而且繁华之极的浙江,这衙司一职即使依旧六品,但做了小庙里的大和尚可远比在京城看人脸色强多了。
“沁宏!”容王看了看旁边嬉皮笑脸的次子,咳了一下开口道:“过不了多久,就是敬国公府府邸重开的日子了!你就去一趟江南,带着贺礼代为父前去恭贺吧。”
“恩,行!”赵沁宏似乎是个坐不住的主,一听马上点头答应着。
“本王累了,想歇息了!”容王叹息了一身,站起身朝后厢走去,临走之前轻声的嘱咐说:“韩巨,那份供词事关重大!除了你以外,其他看过的人都不留。”
“是!”韩巨恭敬的答应着,只是感觉一阵寒意袭上心头,莫名的心里有点发冷。“江南,杭州,有趣,哈哈!”赵沁宏轻狂的笑着,那原本的放荡不拘之中,隐隐有一丝说不出的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