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央,一群大夫正围着一包草药皱着眉头,时而沉吟时而摇头叹息,面色各异不过看起来都是满面的愁容,就连杨存走进来他们都没多看一眼!哪怕最是恭敬的时敬天,这会居然连打个招呼都没有。
“爷,您来了!”刘奶奶的一旁,一身素黄色长裙勾勒着曲线的曼妙,素面朝天青丝如画!高怜心正在为刘奶奶泡着茶,一看杨存进来顿时面色一喜,羞怯而又含情脉脉的看着杨存。
“恩,他们又在干什么?”杨存顿时色咪咪的一笑,眼看刘奶奶还在睡着,马上给她飞了个吻。
“在,在认方子!”高怜心顿时俏面一红,被这轻浮的一逗,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咳!”这时,刘奶奶突然咳了一下,睁开眼看了看杨存,没好气的说:“公爷,您那府邸不是天天都在赶工么?怎么您天天往老身这边跑,城里就没什么可忙活的么?”
“哪有,我闲得要命!”杨存自然知道她因为还没入宅就死了那么多人的事感觉晦气,这会估计气都没消!立刻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砚台,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子上,笑咪咪的说:“奶奶,我这刚得了一方好砚,这不就快马加鞭的给您送来了么?”
“没事献殷勤!”刘奶奶眯眼一看,眼里倒也是精光一闪。
这砚台款式精制,雕工栩栩如生!砚池的面磨得光滑如镜,却又似水纹一般有一种灵动异常的波纹,砚首雕刻着一具慈眉善目的老者在垂钓着,不管是从眉眼还是细到发丝,每一笔每一刀都是巧夺天工,费尽了雕者的心血,一看就知是世所难寻的妙品。
刘奶奶不喜金银,若是送她些首饰的话没准就会被扫地出门!送这典雅又实用的东西也可以送投其所好,果然,刘奶奶喜看的抚了一下,见这砚台抚之寂无纤响,按之如小儿嫩肤!温润软嫩又不滑腻,顿时是喜爱异常。
“这砚台,得来不易吧!”刘奶奶一把玩上,顿时是爱不释手。尽管这是凡物,但那精致异常的雕工实在是难得一见。不是傲世大家,绝无这样的功力手笔!
“是啊,不过只要您喜欢就好!”杨存这边恭敬的笑着,心想老陈啊,借花献佛了,我也算没浪费你一番心血。
这枚前朝的端砚,出自于前朝据说很有名的一位大官之手!据说那大官告老还乡后极是长寿,年轻时就喜欢砚雕的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挑选好石,又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在日月细琢之中,夺天地之妙雕成了这一方名砚!可惜的是没多久后他就撒手人寰了,这砚台,可以说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作品,也是举世无双的名品。
陈庆雷没文化,但不妨碍人家装有文化!早年发家的他偶然看到了这方名砚顿时是喜爱无比,花了重金也使了些下三滥的手段才从藏宝人那巧取豪夺而来。到手以后他也是怕别人惦记,尤其是被那些附庸风雅的大官惦记索要!所以一直偷藏在自己的房内,除了两三个贴心的女婿外,就连一些枕边的妾室都不知道他还藏着这么一宝贝。
喝了顿小酒,头晕转向的洛虎很是痛快的把岳父大人出卖得淋漓尽致!杨存脸皮本来就厚,立刻借着酒劲杀到了陈府,在陈庆雷欲哭无泪的郁闷之中连哄带骗的把这宝贝弄到了手!自然看着他一脸的苦色也免不了给他一点甜头吃,就是把这砚台提前当成了开邸时的贺礼,也算是他的一片心意。
强盗,**裸的强盗行为!年事已高的陈庆雷为了身体的健康已经很少喝酒了,不过据说当晚他是少有的借酒消愁,更是唤来大女婿洛虎相陪,老夫寥发少年狂,直把洛虎喝得上桌打了一通猴拳又瘫软在地烂醉如泥时,这才算放过了他。
想起陈庆雷那死了小老婆一样的表情,杨存心里一乐,不禁扑哧的笑了一声。
“奶奶,那个,在不在?”杨存眼看刘奶奶心情大好,马上小声的比画着!毕竟这里人多眼杂的,也不能公然的喊出龙池的名字。
“在后院呆着呢,就知道你小子不是真有诚意来看我这老骨头的!”刘奶奶依旧没好气的白了杨存一眼,不过语气明显好了许多,不难看出这砚台还真是投其所好了。
“恩恩,我去找他!”杨存给高怜心挤眉弄眼了几下,立刻拔脚朝后院跑去。
“奶奶,我去给您换茶吧!”高怜心面带红润,哪会不明白杨存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羞答答的抱起了茶罐,也想跟去后院。
“你不许去!”刘奶奶马上板下脸来,摇着头说:“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还换茶呢,等你这泡新茶上来估计我都要睡下了。”“奶奶……”眼见小心思被戳穿,高怜心顿时又羞又嗲的嗔了一声。“Y头,我也是为你好!”刘奶奶一看她这窘样,顿时是玩心一起,戏逗道:“这小子心思虽然不坏,不过嘴花花的也不是好人!奶奶是怕你这茶叶换呀换的,不小心就换到了夜里去。”
“不和您说了!”高怜心顿时羞得满面燥红,坐在一边红着脸都不敢抬头。
刘奶奶慈祥的笑了笑,依旧闭着眼哼着小曲,摇着芭蕉扇享受着她的闲逸。后院,一向是外人禁足的!几个厢房里也没看到有丫鬟在伺候,想必是因为龙池在这的关系所以怕人多眼杂。杨存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龙池住的那个院子,看到房门白天紧闭着顿时心里不爽,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前,猛的抬起一脚把门踹开,放肆的笑道:“贱人,大爷来看你了!”啊……一声惨叫,响亮无比,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