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池沉默着始终不敢轻易答应他,毕竟事关苗家数百人的生死,自己身为他们的带头人,有责任把这些乡亲活着带回西南去。
就在薛利正准备继续游说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他的心腹气喘吁吁,惊慌的说:“不好了教主,我们进了埋伏圈,河两边全都是官兵,河道上还有官船堵截着!”
“什么?”薛利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一路上的安排都小心谨慎,怎么可能走露风声。
更何况案子犯了以后,官府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把后续的事全处理好了,那些废柴不可能那么快就查到蛛丝马迹。走的时候这艘船虽然不起眼,但也是当地盐道的正牌官船,按理说不会曝露才对,谁又能想到一群贼会堂而皇之的坐着官船跑路。
薛利和龙池顿时有些慌了,赶紧的跑出了船舱。
这时河面已经又小又窄,根本容不得这船再拐弯逃跑。两岸各有数百士兵在黑夜中拿着火把巡视着,所有的目光无一例外的看向这黑暗里里显得很是孤独的小船。
船后已经有两艘满是士兵的官船断后,前方的河道已经被封锁了,三艘大形的战船一字排开把整个河道全占据了,连在一起就像一座阻断去路的大山一样。这样的包围圈密不透风,哪怕是想水盾的也不太可能,因为看眼前战船的旗号,明显是江南水师的兵马。
“到底哪出了问题?”薛利一脑门的冷汗,算来算去自己的计划都没半点的纰漏才对,又怎么可能引起江南水师的注意,而且看这架势他们是早早就等在这了,就等自己自投罗网了。
龙池一看这阵势,心里反而安定了一些!薛利这帮人看来是载了,以他的身手自然不可能对抗这么多的官兵,但要水盾而逃的话他却有十足的把握!
船上的魔教教众顿时乱成一锅粥,慌乱中谁都不知道这群水师的官兵是哪来的!薛利左右一看,虽然两边的士兵摆开了弓阵却没有放箭,不过看样子他们上锋的命令不是格杀勿论,看来这江南水师还想捉活的,估计是要追查那些脏银的去向吧。
计划没错啊,看样子银子已经运到了浙江,可到底哪出了问题曝露了自己的行踪?薛利百思不得其解!
气氛一时紧张不已,压抑的一片仿佛暴风雨的前奏一样!这时,为首的官船上,一片漆黑中的银白很是显眼!一个穿着盔甲的武将走上了甲板,按着腰间的刀冷冷的看着前方盐道的船。
“前方船上的人,不必抵抗了!”武将冷笑了一下,打量了人群后突然开口说:“我们在这等候多时了,想过去的话,带头的过来船上说话,否则的话格杀勿论。”
这时,船身间已经逼近了,小官船在他们的战船面前显得极是渺小!光是撞击就足够让这一船人喂鱼,两旁又有千多的士兵虎视耽耽,根本没逃跑的可能。
薛利冷汗直流,但还是赶紧回着话:“大人,小的是盐道的人,有路引为证,还请大人放行不要耽误了我们的公务。”
盐道的路引都有,准备得倒是够仔细的。龙池听完冷笑了一声,自古官匪勾结的事还真不少,难怪薛利那么大胆,这一下又是官船又是路引的,有几个做贼的全身而退时能与他一样的准备周全。
“是么,等的就是盐道的人!”武将哈哈的大笑起来,末了神色一肃,指着薛利说:“别再拿那东西装神弄鬼了,大爷在这就是等着你们,再不上船的话格杀勿论。”
“教主,怎么办!”魔教教众都慌了,眼下被官兵包围,这形势几乎是任人鱼肉。
“我先上去,你们在这等着,万一他们动手的话,能跑就赶紧跑!”薛利咬了咬牙,明白篓子出在哪了,就是盐道的那些人露了风声。
“你也是,抱歉了,薛某不是有心连累!”薛利和属下耳语了一下,又朝龙池歉意的抱了抱拳。
话说完,他就一脸的肃然的爬上了战船搭下来的绳梯,似乎是明白难逃一死般的毅然决然!
这时情况尚不明朗,起码眼前的这些官兵还没动武的趋势!薛利一边往上爬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活命的可能,这样的弥天大案,官府的人一见面却没马上动手押人,这情况未免太过诡异了。
薛利一上了船,立刻就被十多士兵看着,不过这些士兵也不为难他!只是看守而已却没动手抓人,甚至连手都没绑,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还有你,也一起上来!”这时,那银架武将眼神一厉,手朝前一指!
众人的视线看去,他指的赫然是一直隐蔽在人群内显得最不起眼的龙池。
龙池沉默的看着他,斗篷下的拳头一握,开始盘算着要怎么逃了。不管这些官兵想要干什么,身为第一钦犯的他绝不能落在官府的手里,光是当年西南谢人东的灭门一案,已经足够把他砍好几次头了。
“就是你,看完这个,再决定跑不跑吧!”那银甲武将似乎知道龙池的身份,话语间也不直唤其名显得很是隐晦,说话的时候手一挥,一个包着红布的东西朝着龙池直丢过去。那武将也是力道十足,这一掷是快如闪电!龙池伸手一接,不似是暗器,打开了外边的那层红布,龙池顿时楞住了,满面的不敢相信,目瞪口呆的看着船上的那个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