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因为你，整个后宫形同空设，因为你，皇上无心朝政，妖妃，你作恶多端，罪该万死，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妖妃！”秦离看着雪衣眸中漾着的水雾，心忽然就那么一窒，可是想到今夜他潜入皇宫的目的，他的眸光，不禁又变得决绝起来，“妖妃，就算是皇上会治我的罪，今日我也要杀了你这妖妃！”

“子离，不用你动手。”雪衣依旧在笑，只是这笑意之中有太多的凄凉，“子离，若是你真的想要我死，又何须劳你动手，我遂你的愿，死便是了。”说罢，雪衣伸出手，紧紧地攥住了秦离手中的剑。

子离，若是你杀了我，墨渊一定不会放过你，可是，若是我自裁，便不会将你拖累，所以，我还是自裁吧！

欠你太多，唯有以命相偿！

子离，子离……

听到雪衣轻轻地唤他子离，秦离的眸光不禁变得恍惚起来，似乎，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一个女子，这般轻柔地唤过他子离，只是他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谁，更是看不清那女子的脸。恍惚之中，秦离手中的剑已经被雪衣夺了过去，紧紧攥着秦离手中的剑，雪衣手上用力，便想将自己的脖子抹断。

只是，当她要抹断自己的脖子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她现在握着的，还是秦离的宝剑，若是楚渊发现她是死在秦离的剑下，那么，他也一定不会放过秦离。想到这里，雪衣将手中宝剑扔在地上，从袖口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就狠狠地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妖妃，你在做什么！”宝剑落地的声音，瞬间把秦离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看到雪衣要将手中匕首刺进她的胸口，他想都没想，就猛地把这匕首从雪衣的手中给夺下。

“我在做什么？”雪衣忽然觉得秦离的问题很可笑，不仅问题可笑，行为也甚是可笑，明明一心想要她死，为何还要强行抢下她手中的匕首！难不成，不亲手杀死她，他心里会不甘心么？“子离，我是要死在你的面前。”

听到雪衣这么说，秦离的心蓦地一颤，明明，心心念念想要她死，可是，现在听到她从口中说出这个“死”字，为何他的心里会这般的难受，这般的疼，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样！

“子离，若是你杀了我，墨渊一定不会放过你，可是，我自杀，我自杀就不一样了，若是我自杀，跟你就没有任何的关系，墨渊他，也不会怪你。”看着秦离愣愣地攥着她的匕首，雪衣浅笑着便要将这匕首取过来，只是，她还未曾触碰到秦离手中的匕首，身子一软，便如同一团棉花一样软倒在地上。

撕心裂肺的疼，将她的身体紧紧包裹，以前，无数个月圆之夜，她都忍了过来，可是今夜，她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了了。活下去的yu望，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她又何必，强行让自己撑过这诛心蛊的折磨！

“妖妃，你怎么了？！”她白皙如凝脂的脖子上，被他手中的宝剑划上了一道细小的口子，有鲜红的血液从这道口子里面渗出，在这月色之下，看上去分外凄迷，她的唇角，似乎也在流血，衬得她的小脸愈发的苍白，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女子，秦离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在他看来，所谓的妖妃，应该是眉眼妖娆嚣张跋扈的，而不是她这样，灵动清澈，就连要死了，还处处为别人着想。

不经意间，秦离又想到了袁紫曦对雪衣的描述，祸国殃民，作恶多端，袁紫曦口中的妖妃，真的是面前脆弱得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女子么？

秦离忽而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