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仙子,我只是一个被关进暴室的小女子。”郁清浅笑得一脸友好,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人人恐惧的****,她竟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纯洁的缘故吧,这样纷纷扰扰的世界,实在是难以找出这般纯粹的眼神。
“暴……暴室……”那****喃喃看着郁清浅道,纯净的眸中,尽是不解,显然他根本就不明白这所谓的暴室究竟是什么东西。
楚渊一直站在兽笼外面,静静地看着里面的这一切,原本他以为,郁清浅见到这暴虐的兽人,会惊慌失措,谁知,她竟然只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那兽人,眉目清远,出尘若天上神女。而那兽人,见人便发狂的兽人,在面对她的时候,竟然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狗儿,静静地倚在她的身旁,让她为他上药。
这个女子,着实很不一般。
楚渊看向郁清浅的眸中,多了三分兴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已经一年半心如死海的他,在遇到郁清浅之后,竟然会对某些东西生出些许的兴趣。
“疼……疼么?”那兽人看到郁清浅的指尖在流血,用不甚流畅的话语问道。
“不疼。”郁清浅不想这兽人为她担心,将自己的小手放在身后,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感受这难得的宁静。楚渊将她关入兽笼,她一时半会应该是出不去了,与其做那无谓的挣扎,还不如在这里养精蓄锐。
那兽人听到郁清浅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话,只是用那纯净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郁清浅,似乎是在看她有没有骗她,看了她一会之后,他像是一只小兽一般,轻轻地依偎在郁清浅的身旁,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小心翼翼地将郁清浅的小手拿到他的面前,对着她还在流血的指尖吹了吹,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吹,吹吹就,就不疼了……”
听到那兽人含糊不清的话语,雪衣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看着面前正在为她轻柔地吹着指尖的兽人,雪衣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每次她不小心磕着碰着,院长妈妈都会为她吹一下伤口,然后哄她道,“浅浅乖,吹吹就不疼了……”院长妈妈好多年之前就已经得癌症去世了,她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她的院长妈妈了。
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人都对她很好,也有很多人都曾经帮助她,可是,最触动她心灵的,却是这个兽人,这个被众人视为异类的兽人!
看着这个正无比虔诚地吹着自己指尖的兽人,郁清浅暗暗发誓,若是有朝一日她有机会离开这里,她一定要带这个兽人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帮助他改头换面,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做人!
“乐……清浅!”东陵衍一听到郁清浅被关到了暴室,就心急如焚,本来都已经就寝了,他又立马起身赶来了暴室,进来之后,听宫人说郁清浅被关进了兽笼,东陵衍的心疼得简直要碎掉!兽人暴虐,楚渊这分明就是要置乐儿于死地呵!
他一直以为,郁清浅现在已经被兽人给折磨得惨不忍睹了,未曾料到,赶到兽笼旁边,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幅景象,那兽人正小心翼翼地为郁清浅吹着指尖,那副虔诚的模样,仿若信徒在膜拜他们虔心信仰的神!
一时呆愣在原地,东陵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圣洁美好的风景,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也生出虔诚膜拜的冲动。他的乐儿,他的乐儿呵,那么美好的乐儿,理所应当就是应该让万人膜拜的!
一转身,刚好看到正静静地看着郁清浅和那兽人的楚渊,想到他对乐儿的伤害,东陵衍眸光一冷,懒得理会他,就径直向那虚关的兽笼走去。此时此刻,他只想紧紧地将他的乐儿拥进怀中,再不放开!
“清浅!”其实,东陵衍还是更喜欢唤郁清浅乐儿的,可是害怕楚渊会怀疑郁清浅的身份,他还是对着郁清浅这般唤道。
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郁清浅急忙回头,还未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整个身子,就被东陵衍紧紧地拥进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