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施施然地离开了,徒留下一脸惊愕的苏姨娘,一遍一遍想着她的话。脸色憋得通红,愤怒地朝着她的背影怒吼道:“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了!我不会再让你得逞的!绝对不会!”
她以为顾承欢是有下一步棋要走,就是要让她成为背叛丈夫的女人,然后被处死,永永远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想不到顾承欢会这么毒!会这么毒!自己不过使个小计,顶多让她禁足一段时间,却不曾想她竟如此狠心,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苏月容浑身剧颤,尖细的指甲已经陷进肉里,这种痛感让她一遍一遍提醒自己,顾承欢!顾承欢!你一定会为你今日所做的事,所说的话付出代价!在你没除掉我之前,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苏月容怎样诅咒,顾承欢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她越发想不明白苏月容这般与自己为敌的道理。
“小姐,奴婢看不懂了,您和苏姨娘的关系一直那么好,为何她会出此下策?”
习秋知道顾承欢虽然表面看起来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可心底却是最重情重义的一个人。见她一直眉头深锁,习秋怕她自己憋坏了,便忍不住出声道。
“好?”顾承欢笑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何时来的好。只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我们虽然只是彼此利用,但关系一直融洽,我也有点搞不懂她为何会有此一举。会不会是在恨我阻碍了她的平妻之路?毕竟她若是再等等,说不准真的会成为平妻呢……”
顾承欢在自言自语,一直跟在两人身边的宝蝉想起苏姨娘方才的话,也小声开口道:“小姐……恕奴婢多一句嘴,方才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什么你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宝蝉是在以旁观者的角度提醒顾承欢,是不是对方有什么把柄在她的手中,以至于她日夜担惊受怕,所以要……杀人灭口!
宝蝉刚刚到顾府,只听到那一番话便能想到这点,顾承欢很是欣慰地朝她笑了笑。可是旋即她的眉头却越锁越紧了。
这一点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苏月容最大的把柄恐怕就是与她合作冤枉顾四娘那一次。可光是这点不足以让她冒此风险,正如她所说的,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自己的小辫子则更是被她紧紧抓住。
这是双方的牵制,她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更何况今日若真的在宝蝉身上搜出玉坠,受惩罚的也只会是宝蝉自己,她根本不会真的受什么牵连。想必设计这一切之前,苏月容是应该明白的。
所以这一点根本就不成立……
顾承欢忽然顿住,有些困惑地望向身边的丫头,“宝蝉,你是不是曾经得罪过苏姨娘?”
宝蝉一愣,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奴婢敢用性命担保,这是奴婢第一次离开乡下,第一次到远宁伯府,也是第一次见到苏姨娘!”
习秋也恍然大悟,忙追着宝蝉问道:“你会不会记错了?再仔细想想,老家的人有没有提过曾经得罪过什么贵人?”
宝蝉思索了一会儿,在两人殷切的目光中,还是摇了摇头,“小姐,苏姨娘那般好颜色,奴婢倘若见过一定会记得深深的,更何况我家那些人,一辈子也没离开过山沟,真的不曾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