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顾承欢面前撒娇耍赖的不是别人,正是汝郡王府的小世子,薛颂宁。
这一年多来,顾承欢想象中的两天新鲜劲没有过去,他反倒缠的越发紧了。
在书院里黏黏糊糊的不算完,还追到家里来,这让本就焦头烂额的顾承欢更是烦不胜烦,因此说话的态度越发不好,“你爹不在府中你就跑到我家来?你爹不在家不怎么不去乱葬岗?那里没人对你横眉竖眼,都巴不得你下去陪她们呢!快滚!别在我家赖着!”
根本不怪顾承欢这般对待他,原本少年一片赤诚之心顾承欢是不忍心伤害的,只能保持距离让对方知难而退。
谁知道薛颂宁不但没有一丁点知难而退的意思,反倒是越挫越勇,完全不似以往追女人那般,三天新鲜。
最主要的是那个安平郡主,虽然没有明着说,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顾承欢用了狐媚之术勾引薛颂宁,还让她离薛颂宁远一点。
顾承欢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天知道她躲薛颂宁恨不得躲到天边去,奈何他剃头挑子一头热,没头没脑地追着她跑,这不,都追到家里来了。
联想起安平郡主颐指气使的模样,顾承欢想不生气也难。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近乎辱骂的方式对待薛颂宁,连习秋都都傻眼了。
“小姐……”习秋拉了拉顾承欢的袖子,虽然她也不建议小姐和这位地位尊贵的小世子过多交往,可得罪了他总是不好的。
谁知顾承欢这一次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将袖子从习秋的手中抽回来,转身坐在八仙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嘲讽地嗤笑着,“乳娘何必担忧,我早就想和他说清楚了。与其被一只癞皮狗追着跑,我倒宁愿被他咬一口,然后快点滚出我的视线。”
“你说谁是癞皮狗!”士可杀不可辱,这句癞皮狗可真是触到了薛颂宁的逆鳞。
以往就算顾承欢怎么冷着脸对他,他也无所谓,因为他就是喜欢这样与众不同的她。
他追过的女人无论大的小的,只要他一靠近无不是欣喜若狂,哪怕自己只是逗弄两句,都值得她们在人前炫耀许多时日。
皇帝的宫中尚且如此,更何况民间的女子。
可是顾承欢不一样,初见她时,她只觉得她比旁人好看那么一点点,可是得罪过他的人,就算是天仙他都不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视线便喜欢追着她,也许是她的眼泪让他动容,也许是他的遭遇让他心疼,总之他就是莫名的心动了。
尽管他素来最最尊敬的二姐再三警告,他依然抑制不住对她心动。
她就像一个无法解开的迷,越解不开越想解,越想解越忍不住沉沦其中,而他也是心甘情愿沉溺。
他知道她厌烦,却从来没听到这么残酷的羞辱。
此时的薛颂宁早已不是那个小娃娃,两年之间的成长,让他身材越发魁梧,壮硕,脸上的稚气虽然未脱,到底还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动气怒来,足以让人觉得地动天摇。
习秋素来不喜欢这个行为乖张的小世子,见他那副要吃人的模样更是害怕,不由得在背后捅了捅顾承欢。
谁知道人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依旧翘着腿,品着茶,眼睛甚至连看都没看发怒的少年一眼。她当真是不在意我的,无论我对她好,或是不好,从来没有在意过。不知怎地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薛颂宁用史无前例的语气沉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方才有人要带走这家伙,被我赶出去了。你……且保重吧,我不会再缠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