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她安安静静地等待,那个曾经连多看他一眼都不屑的男人,却每日都会跑来看她,偶尔甚至会说上两句话。
她该高兴的,她该感觉到无比幸福的,这不是她一直以来所希望的吗?可是没有,她的心早已经如一潭死水,再也涌不起一点风浪。
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孩子毫无预警地出生了。
因为是难产,生下他几乎要了自己大半条命,但一切都值得了,孩子是个男孩,有资格继承定伯侯府的一切。她该安心了,身上的重担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可谁知道呢,他竟然残忍到如斯地步,她这个做母亲的尚未看到自己的孩儿,他竟然抱起孩子就要跑,若不是产婆拦下,她毫不怀疑那孩子一定会抱去王妩娘那里。
早已麻木的心再一次痛起来,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待自己?
哪怕他爱王妩娘爱到骨子里,可自己才是他真正的妻子,她不奢求什么真爱了,只要最起码的尊重,难道都不可以吗?
只因为他的不屑一顾,定伯侯府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敢明目张胆地骑在她头上耀武扬威,只因为他偶尔瞥来的嫌恶目光,自己就要忍受所有下人明里暗里的讽刺羞辱。
这两年多来她是怎么过的,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可是除了躲在房里哭个昏天暗地,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能软弱,不能有任何的不满。
本以为生下了孩子自己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谁知道孩子才刚刚出生的第一天,他就给了自己这么大羞辱!
凭什么?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虽然自己是庶女,虽然这门亲事是她高攀的,可她从来不是看任何人脸色长大的!
既然那个男人无情,她又何必惦念着他当年的那份恩情?
从那天开始,她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软弱可欺,被下人欺负只会躲在屋子里哭鼻子的定伯侯夫人。
她开始借着诞生定伯侯嫡子的东风,一点一点整顿侯府的人,那些曾经不把她当人看的狗东西,那就让她们尝尝什么事人下人,那些曾经帮助过她,哪怕是说过一句温暖过自己话的人,无论是打扫的丫头,还是厨房里洗菜的婆子,全部提拔上来,成了为她所用的心腹。
她做这一切,他当然都看在眼里,只是他并没有阻止,或者说除了王妩娘,他对任何事都可以不管不问。
就这样她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在定伯侯府站稳了脚跟,成了真真正正的侯府夫人。
可惜,她的好日子就终结在王妩娘怀上孩子的那一日。
他又喝醉了,像个受了伤的猛兽,东闯西撞地来到她的院子。
那时她正抱着不满两岁的儿子教他牙牙学语,他双眼血红,浑身泛着酒气地闯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坛酒。
她慌了,记忆里的噩梦再一次被开启,她似乎已经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所以她更害怕,大喊着乳娘将吓哭了的孩子抱走,可是那个禽兽竟然不等乳娘进来,不管不顾地当着孩子的面将她扑倒在了床上,狠狠地强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