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就回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十分匆忙地又回到了她们被人行刺的地方,果然,那里早已不像开始那般尸横遍野,而是早就空空如也。
“小姐,这帮该死的奴才,还真的自己回去了。”织锦气地狠狠咬牙。
可是沈芊君却不以为然,冷冷一笑,然后快步朝着相府方向而去,必须尽快回去,不然还不知道梅氏和两个妹妹是不是要给自己挂丧呢。
黄昏的余晖打在相府的朱门上,带着一道浅浅的金黄色,喘着粗气,两人已来到大门口,却发现门死死地关着。
织锦立即蹙眉起来,这帮奴才明明知道小姐还没回来,怎么就擅作主张关门了?
正生气着,沈芊君却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安慰着身边的人,“无碍,定是府里的人吩咐的,不然你何时见过相府这么早关门的,咱们且自己进去,杀她们个措手不及。”
呵呵,定是梅氏母女知道皇上亲自点名了让自己入宫选秀,她们才按捺不住,玩了这一出吧?不过伎俩太小家子气。
“好叻。”织锦脸上本是愁容,却忽然舒展开来,织锦爬墙跳进院子给沈芊君开了门。
这边两人悄悄进来,可是沈府的大厅里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闹哄哄的。
大堂高坐,梅氏一脸当家主母的风范,仰着头像是在听意见事不关己的事般,弹了弹指甲里的灰尘。
忽然,她眉头一紧,狠戾起来,“你当真是亲眼看到大小姐被歹人所害?”这问话一点不像是在询问,反倒是在威逼,那小厮本就胆战心惊,这下被吼地立即全身颤抖,直喊着是。
沈芊凤眯缝着眼睛,一脸幸灾乐祸,其他伺候的奴婢都是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只有地上的张妈,孱弱地一人在那哭哭啼啼。
“二夫人,就让老奴出去寻小姐吧,现在老爷没回来,这事只能由你做主了,何况尸身并未找到,怎么就能说我家小姐死了呢?万一是歹人只想要银子呢?二夫人,求你派人出去寻一寻吧。”
张妈跪在地上,可怜地像只哈巴狗,给梅氏磕头,可是梅氏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并不理睬。
“张妈,您这话就不对了,若是歹人贪钱,那逼我们拿赎金换人的信早就到了相府了,可是这么大半晌,也没见个音信啊。”
沈芊鸾道,神色波澜不惊。
“对啊,你还是别在这闹了,这事我娘怎么能擅自做主呢,全部的事得等爹来才成。”
沈芊凤鼻子一抬,满脸的不耐。
等相爷回来?那人早出事了,平日里梅氏可是在府里呼风唤雨,偏就在这关键时候忽然装起可怜说自己没权力起来,真是可气。
张妈紧咬着牙关,哭声又放大了些分贝。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真是晦气!”沈芊凤秀眉紧到了一块,更加烦躁起来。
梅氏忽然冲丫鬟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待丫鬟们出去后,屋子里旋即就剩下梅氏和鸾凤两姐妹,母女三人就像是饿狼般,露出了凶神恶煞的眼神。
忽然,只见梅氏对着两个女儿使了使眼神,沈芊凤立即会意,眼中立刻露出了凶恶的眼神,几步上前,走到张妈前面。
“你个刁奴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们主子在这里说话,且不说你态度傲慢,居然还敢如此挺起腰板,像个小姐般,是你家主子没教好你呢,还是你想作死!我娘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哭哭啼啼在这里,莫不是要弄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娘欺负你?现在是大姐当家,府里出了事,娘理当出来主持大局,由地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沈芊凤本就泼辣,又阴狠,那眼神里透露出的凶狠早把一向怯懦的张妈给吓得全身抖了一下。只是张妈跟随沈芊君多时,未免性子也傲了些,立即抬起了腰板,“二夫人,老奴好心好意和你说,你却这般态度?你根本就是不想去救小姐!”
“娘啊,你看,这贱奴多么嚣张,我不教训她,看来这相府怕是要没个规矩了!”
一边带着哭腔,眼神里又带着凶恶,若是旁人不知,还真以为她沈芊凤受了什么委屈呢。
打人,一向是她沈芊凤的本事,尤其是用她最擅长的九节鞭,平日里她就嚣张跋扈,喜欢骑着马甩着鞭子四处伤人,今日张妈这个贱奴又让她心中添堵,这把火今日就好好撒一撒了。
“来人啊,把我的九节鞭拿来,今日就让本小姐好好教训教训这刁奴!”
一道划破长空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恶鬼般,那笑声,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梅氏,还有可怕的沈芊凤,三人的眼里都露出了一道得意而凶残的目光。
沈芊鸾别开头去,却是不敢阻挠半步。
九节鞭立即拿了上来,想狠狠地抽张妈,可张妈此刻不依不挠起来。
“好啊,你居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盯着本小姐,看我不打死你!”
第一鞭子狠狠甩下,一阵呼啸的风在耳边响过,只听鞭子划开衣服的声音,张妈咬紧牙关,疼地全身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