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你把我家小姐带走吧,她在这里真的好危险,王爷,既然小姐腹中的孩子是您的,您就该护她们母子周全啊。”
织锦眼泪巴巴地便冲向了高允,然后扑通一声跪下,嚎啕了起来。
众人都是一怔,有的不禁抬头,什么,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先皇的?是宸王的?
高允冷冷地扫视的扫视屋里的人,然后看着哭哭啼啼的织锦,沉着脸便大步要超屋子里去。
梅氏想阻止,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她知道,现在她已没了说话的资格。
高允迈着大步便直接冲进了屋子里,纱帐打下,沈芊君病蔫蔫地躺在里面,他看着一阵心痛,忙上前,将人打横抱起,“阿君,我来晚了。”
沈芊君微微睁开眼睛,把头往他怀里凑了凑,“阿允,现在求你护我和我的孩子,可以吗?”
她没有退路了,高演的逼迫,梅氏母女的陷害,当她捂着肚子捂住地喊着痛的时候,她才忽然发现,她其实没有想象地那么坚强,原本她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她可以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可是今日……
她才知道,她也会生病,然后变得不堪一击。
眼眶觉得干涩,高允看着怀里的人,将人儿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放心阿君,我在,一直都在。”
说毕,他抱着人儿便大步朝外面而去。
临行时,梅氏看着冲到沈相面前,“老爷,这成何体统,阿君怎么可以去宸王府!他们可是叔嫂关系!”
“放肆!她是我的女儿竹儿,女未嫁,有何不可,况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宸王的,去宸王府有何不可?”沈相忽然沉声,一巴掌甩在梅氏的脸上,打地梅氏两眼一花,立即捂着自己低声抽泣了起来。
宸王淡扫了屋内人一眼,那双鹰隼的眸子却像是要吃人般,“来人啊,将这个贱人带回宸王府!”
“是。”旋即外面便冲进来几个侍卫,他们一起朝着梅氏而去,梅氏立在那,挣扎这,眼里满是惊恐,“这里是相府,你怎么可以肆意胡为?”
“恩?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本王说话?丞相都没开口,你也敢反抗?”高允嗜血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杀机,他冷扫了梅氏一眼,懒得再开口,“敢反抗,杀!”
宸王一向是特立独行的,而且性子阴冷,本来此时是扫丞相颜面的事,可是沈相权衡了再三,觉得沈芊君跟了宸王未必不是件好事,何况,老婆只是衣服,破了可以随时换,所以当宸王的人把梅氏带走的时候,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爷,救我啊,救我啊,我不要去宸王府,不要啊。”
梅氏惊恐地回头喊叫着,挣扎着。
沈芊鸾看不下去了,忙跑到沈相身边跪下,哭哭啼啼着,“爹爹,求你了,帮娘说说情吧。”
沈相不吭声,任由沈芊鸾拉着他的裤脚,一边的沈芊凤却并不吭声,沈芊鸾看了看不动声色的沈相,又跑过去拉扯沈芊凤,“姐姐,你快些帮娘求情啊。”
“妹妹,你没看到吗?宸王生气了,是娘要害大姐的,她做错了屎咱们可不能陪着去受过啊。”沈芊凤别开视线,双手环抱着自己,任凭沈芊鸾怎么拉扯,都不理睬。
“姐姐,你,你好狠心!爹!”
沈芊鸾当即急哭了,追着被带着的梅氏便想要试图拉着她,“娘!娘!”
“鸾儿,你快去跟你爹说,娘没有害你大姐,娘真的没有啊!”梅氏的脸都哭花了,可是她们母女还没来得及拉上便被分开了,侍卫毫不留情地揪住梅氏便往院子外而去。
一辆乌木豪华马车早就停在了相府门外,高允小心翼翼地抱着人上了马车,然后将人小心地放在座位上,“阿君,不用怕。”
“阿允,我怕孩子,我怕……”躲进了没人看得到的地方,沈芊君这才失声痛哭了起来,昊,上天真的会有灵吗?是你显灵才保住了我们的孩子吗?
沈芊君扑通凑到高允额怀里,湿热的泪水沁湿高允墨色的锦袍,高允咬着下唇,轻轻地揽上沈芊君的肩头,“没事,不怕,以后我都在你身边。”君儿,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这不是我们三年前就彼此约定好的誓言吗?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身子太虚弱,沈芊君靠在高允的肩头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而高允下意识地吩咐车夫,让车夫将车子感慢一些,尽量避开闹市区。
豪华的四马车,却像蜘蛛走丝那般无声,而高允忽然猛地一怔神,回忆起了他刚回云都的光景,那时候高冉昊忽然命令司乐停止奏乐,整个车驾经过金水桥的时候几乎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