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赛惊叫着,可是立即便被浮音捂住了嘴巴。
浮音的眼眸骤然一沉,凑到亚赛耳边,冷冷吹着风,“宸王妃无需如此激动,你不是一向视我家小姐为眼中钉的么?奴婢只是想帮一帮王妃您,您又何必这么紧张呢?难道现在她霸占着宸王,您心里就没有根刺?王妃,你可不知道外界都怎么传你呢。”
“怎么传的?”亚赛立即接话,被浮音这么一番挑拨,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浮音看了看亚赛,对喜儿投递去一个眼神,喜儿立即站到了游廊去把风。
“外头的人都说王妃是乌一龟,像个王八一般忍气吞声,人家都在你头上拉屎撒尿了,你却还能满脸笑意地假装接纳沈家小姐。百姓们都说王妃是包藏祸心,表面上是装好人,实则巴不得沈小姐死!”
说到这,浮音的眼眸立即阴狠起来。
亚赛急忙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对竹儿没有任何恶意。王爷既然喜欢她,迎娶她入王府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百姓们并不这么想,王妃,您如此宅心仁厚,可是您的名声,却是任由别人随意造谣的……”
“你的意思是,竹儿在外头污蔑我的名声?”亚赛不可置信地问着。
“可不是么,小姐的事,奴婢最清楚了。她经常带着奴婢出门,吩咐奴婢收买一些江湖浪人,传播一些不利于王妃您的谣言,亏得王妃你还能如此宅心仁厚。”
浮音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满满的同情。
亚赛有些恼怒,拳头拧了拧,可还是斜视着浮音,“你是竹儿的丫头,怎么会和我说这些?”
浮音轻笑,亚赛会对她质疑,她早就预料,并有准备了。
“王妃您有所不知,奴婢虽然跟着小姐,可是心里却是极其恨她的,太皇太后早就看上奴婢的一手刺绣手艺,打算招奴婢入宫,可是小姐硬要带奴婢入相府,做那端茶送水的丫鬟,您知道的,我们织女的手,这辈子都是用来刺绣的,若是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是多么悲哀。”
说道这,浮音的眼里露出满满的哀伤,让人不得不信。她言辞恳切,已激动地抓上了亚赛的手,“王妃,奴婢知道您宅心仁厚,您只需按照奴婢所言,如此不过数日,我家小姐便会被赶回相府,到时候王妃便可以高枕无忧,奴婢也算是解了一口恶气,还望王妃成全,可怜可怜奴婢吧。”说到最后,浮音已扑通跪了下来,抱上了亚赛的腿。
半晌后,亚赛低头,“你真的有法子赶竹儿走?”
“是,必定在小姐与王爷大婚前,让小姐主动回相府!”浮音抬头,坚定道,她看向亚赛似想事出神的样子,微微勾起了唇角……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翌日大早,整个王府便闹腾了起来,端水的丫头掉了银盆,在游廊里呼叫,接着整个院子的一干丫鬟们,都慌乱了起来。
宸楼里,沈芊君睁开眼睛,坐在床榻边系着衣襟的扣子,看着一边软榻上正稀稀疏疏翻身的男人,唇角微微扬了扬。
“起床啦。”沈芊君走到软榻边,掀开盖在高允身上的薄被单,笑眯眯着。
高允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起身,自顾穿起了鞋子。
沈芊君从衣架取下衣服帮他穿衣,正穿到一半,忽然门被人推开,张妈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见里面的情景,又匆忙要退出。
“张妈,何事?”沈芊君回头道,帮高允整了整衣领。
张妈这才支支吾吾道,“出大事了!”
两人身子都是一怔,准备了片刻便携手一起急匆匆地出去。
王府的正院里,已聚集了许多人,大家议论纷纷,围城一团,直到有人传报,“王爷到!”
众人这才纷纷让开了一条路,高允与沈芊君两人匆匆而来,正好对上游廊对面一起赶来的亚赛,看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亚赛别开视线,上前作揖,便站到了一边,神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
“这千年老树,怎么好好地就枯死了呢?”
“是啊,一夜之间就枯死了,真是邪门了……”
旁边的人都议论纷纷,沈芊君站在高允的身边,看着院落中央千年的槐树,却忽然干枯掉,树叶落了一地,只剩下干干的树干,好像风一吹,随时都会倒掉般。
“你们都闭嘴!”忽然站在一旁的亚赛沉声道,立即,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便停止,整个院子忽然鸦雀无声,大家都怔怔地看着负手而立,一直沉吟不语的男人,等待他的发落。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的事还没有个所以然,游廊处里又传来了一阵丫鬟惊恐的喊叫声,“不好了,不好了,咱们王府的祠堂,里面的灵位都倒了下来……”
这一声出来,旋即像炸开了锅一般,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大家都觉得,应该是王府闹鬼了,或者是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