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您就安心,现在小姐进了王府,怎么能知道您的事,还有,好戏还没开始呢。”浮音紧紧地抓着巧香的手,安慰着,然后和她一起一前一后,去了前厅。
一番的打扮,忙坏了屋里屋外的人。
沈芊君坐在铜镜前,任由着丫鬟们给她梳妆,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红色华衣裹身,外披艳红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掌大的娇小无暇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地中海最澄净的黑色双眸,浅浅的笑绽放在脸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有这般的美丽。
即便是四年前,她入宫的时候,她也没有感觉到。
“小姐,真好看,你定是京城里最好看的新娘了。这次是皇上亲自主婚,连太皇太后也会驾临。”张妈说着,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只是沈芊君却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能够嫁给阿允,是她多少年的夙愿,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却一点不开心。而她也不会知道,今天她的大婚之日,究竟隐藏了多少明争暗斗。
红楼里,亚赛大病初愈,可是神智却明显有些不对,两个丫鬟伺候她梳洗,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容颜,手怔怔地放在脸上,问道,“喜儿……喜儿呢?”
“回禀王妃,喜儿她,她不能说话了……”两个丫头都低着头,不敢看亚赛。
亚赛的手旋即呆怔,然后回转身来,哆嗦着,“待她来见我。”
不消半晌,喜儿便跟着那两个丫鬟进来了,只是此刻的她,样子看上去很是吓人,惨白如纸的脸,那双眸子因为受到了强烈的惊吓而变得空洞无神,最可怕地还不是那双无神的眼,而是她张开着发颤的嘴巴,居然,看不到她的舌头!
“啊……啊。”喜儿上前来便跪下,抱住亚赛的腿,好像要说些什么,可是她越是着急,脸上便泪兮兮的,便越发表达不出意思。
看着她着急惊恐的样子,亚赛越发着急,看着站在一边的两个丫鬟,忙问着,“是谁把喜儿弄成这样的?”
“回禀王妃,是王爷。王爷说以后谁要是再敢在王府里乱嚼舌根子,尤其是说新王妃的坏话,便都是这个下场。”
“什么!”亚赛紧张地捏着帕子,看着喜儿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眸,摆了摆手,“你们先退下,我和喜儿有话单独说。”
那两个丫鬟依言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后,亚赛才紧紧地抓上了喜儿的手,“咱们不要继续了好不好?你看,现在你都成这个样子了。”
喜儿只摇着头,满眼都是泪,一把扑进了亚赛的怀里。
“好一对主仆情深啊,啧啧,真是让人十分感动啊。”忽然,红楼的门被人推开,浮音就如恶魔一般,站在门外,冷笑着看着室内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们答应将计划一起进行的,现在那几个被咱们买通的方士,都死了。想必也是王爷命人杀死的吧?既然现在咱们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就差一步,若中途放弃,岂不是前功尽弃?你们放心,太皇太后始终都会站在你们这边的。”
浮音说着,缓缓地走到了亚赛身边,然后紧紧地拉起了她的手,“沈芊竹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她未入王府前,可是一直在相府的。听人说,沈芊竹是七个月前回的相府,之前一直在深宫中侍奉太皇太后。她又是如何与王爷相见的?要知道,她的存在可一直都是个谜,世人怎么会知道,当年太皇太后抱走了沈家的一个女儿,拿去宫中抚养?”
“你要我在婚礼上当中拆穿沈芊竹?”亚赛惊恐道,却在摇头,“不,那样王爷会恨死我的。”
“你也可以选择不说,那我便把你陷害沈芊竹早产的事,公布于众。当初可是你一直处心积虑陷害沈芊竹的。喜儿就是最好的证人。喜儿,你说是不是?”浮音的眼忽然阴沉了下来,抓着亚赛的手猛然甩开,然后直逼喜儿。
喜儿摇着头,不断地流泪,她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收这个狠毒女人的钱财,导致现在进退两难。
“喜儿?你出卖我?喜儿,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对不对?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亚赛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喜儿,眼里带着疑虑,似乎又有一些不可置信,她狠狠地抓着喜儿的双臂,喜儿只不断地摇头,并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