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君嘴角一扬,这男人嘴还是这么叼,“喂,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不诅咒你就算是最好听的,我向来毒舌。”高冉昊动了动手里的勺子,要了一勺,然后看着躺着的人,眉头皱了起来,他伸了一勺子药到沈芊君嘴边,沈芊君张嘴,可是只喝了一点,其余的都沿着嘴角流了出去。
高冉昊又赶忙拿帕子给她擦,如此试了好几次,只见流出的药比喝进去的还多。
“真笨。”沈芊君好笑地埋怨着。
“伺候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高冉昊嘴角憋了憋,忽然嘿嘿笑了起来,“看来,只能用嘴了,这手实在是无用。”
“别,我会心跳加速,然后说不定噎死。”沈芊君虽然在开玩笑,但说的确实实话,现在自己都病成这个样子了,确实不宜和他太接近。
“也对,伤筋动骨的时候,最好不要近男色,容易肾一虚……”高冉昊煞有其事道,只是举着勺子的时候,脸上又泛起了愁闷。
“去,找一根麦秆,用盐水洗干净了,再拿过来,我吸着喝不就好了?”沈芊君白了一脸窘迫,六神无主的男人,顿时觉得他够笨的,亏得以前自己还那么崇拜他。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高冉昊倒也听话了,也不辩驳,放下碗便出去了,去了片刻后,他便又回来,按照方才沈芊君的吩咐,将麦秆递给了她。
咬着麦秆,沈芊君眯缝起眼睛来,看着男人此刻惨白的脸,忽然浅浅笑了起来。嘴里的药实在太苦了,她喝了几口便叫苦,移开嘴巴。
“又怎么了?”喝个药都这么婆婆妈妈的。
“苦……”沈芊君嘴巴一嘟,双眼耷拉,那样子看上去不知道多可怜。
高冉昊依旧没吱声,安静地起身,出去了片刻后,便抓了几个蜜饯回来。
“啊。”沈芊君张开嘴。
高冉昊的手刚松开,她便咬着蜜饯笑眯眯起来。
要不是看着她现在这样,估计高冉昊此时早就忍不住,敲她脑门了,或者干脆吻上她的嘴巴,把人亲死,看她还敢在这里得瑟。
于是,喝一口药,沈芊君就闹一次别扭,等到一碗药见底的时候,高冉昊已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我要是好好的,你还会这么有耐心吗?那要是不会,我情愿一直病着,这样有人伺候,真爽啊。”沈芊君满足地舔了舔唇,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说傻话,你要是病了,我伺候你一辈子。”高冉昊认真道,拿帕子帮她擦着嘴角,那动作小心谨慎。
“你很细心……”
“不是你说的么?处女座的男人细心,没辙,你已经固定了条条框框。”高冉昊无奈道,将给沈芊君擦过的帕子又收进了怀里。
“那么脏的帕子不丢去洗?”看着一向有洁癖的男人,忽然不嫌弃那呆着药味,还给人擦过嘴的帕子,放进自己的怀里,沈芊君不禁疑惑道。
“留着做凭证,今天这活我可不白干,得算工钱的。”高冉昊不以为然,笑道。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沈芊君点着头,“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知道工钱怎么算?”高冉昊忽然凑近沈芊君耳边,声音也魅惑了不少。
沈芊君别开头,知道他是在说昨日在野外干的那事,于是淡淡道,“你脑子里成天就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困了,睡觉。”
“恩,那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高冉昊帮人捏了捏被子,然后默不作声了。他想说,我只对你一人无赖,只不介意你一人的脏东西,以前说嫌你脏,都是骗你的,我会好好保管你用过的每一件东西,因为这些都会成为我们日后终成眷属的见证,我坚信……
“老二真的太狠心了,把君儿整地这么惨。”扇碧和梅氏母女出门,便守在了走廊里,梅氏禁不住叹了口气。
扇碧看了她一眼,“所以我们更应该齐心协力,对了,你们知道春娘是怎么和沈芊竹联系的么?”
“好像是用飞鸽,我看过一次,要不要去把那些鸽子都宰了?”梅氏提议道,还以为自己是出了什么好建议,却不想扇碧眉头一皱。
“不可,若是飞鸽没了回信,一定会引起她的怀疑的。你知道的,沈芊君玩弄手段的本领很强,我们根本斗不过她。”扇碧思索了片刻,然后看着站在梅氏身后的两姐妹,脸色这才缓和了点,“你们两姐妹是小姐的至亲姐妹,只要你们不再想着加害小姐,我会帮你们在北鲜寻个好人家,达官贵人,王侯将相,这些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