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寝宫自然是金碧辉煌的,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不见,扇碧已经脱胎换骨,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对她心心念念的好姐妹了,现在的她,有着属于一国之母地威严,同时,也把心思藏地很深。
大殿里,气氛很严肃,扇碧一身枚红色的金丝双凤凰锦袍,端坐在凤榻,眯缝着眼睛看着殿堂下跪着的人,冲着她便呵斥起来,“大胆奴婢,竟然敢帮着你家主子秽乱后宫,你可知,这是死罪?”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碧云慌张地摆手,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殿堂上的人。
茹法珍一看碧云不断地狡辩,立即上前一步,从怀里拿出一张信封道,“皇后娘娘,这是奴婢在这贱人身上找到的密信,上面署名直郡王慕容欢的名讳,这贱人就是帮着直郡王和锦贵妃私通的,证据确凿!”
坐在高堂上的扇碧,瞅了眼茹法珍手里的东西,示意身边的沈芊凤把东西拿过来。
沈芊凤立即狗腿地上前,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封信到扇碧面前,“娘娘。”
扇碧接过信封,稍微地看了眼,便沉着声,“证据确凿,你还要怎么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啊,把她拉出去杖责二十。”
“皇后娘娘饶命,您误会了,您真的误会了。”碧云哭喊着,可是外头早就走进来了两名侍卫,拖着碧云便要把她带下去。
“慢着!”就在屋里一片闹腾的时候,沈芊君带着一名宫女走了进来,碧云立即像见到了救星般,急忙挣脱钳制住她的侍卫,朝着沈芊君奔去,“主子,主子……”她那张小脸早就哭花了,看上去真叫人可怜。
沈芊君握住了碧云的手,微微一笑,然后看向高堂上坐着的女人,她曾经最亲近的朋友,但是现在,她们之间只有疏离,其实早在扇碧和亲为后的时候,她就该猜到,她们的关系,迟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给皇后娘娘请安。”沈芊君站在原地,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行过礼了。
沈芊凤显得很不悦,立即上前一步,“锦贵妃难道不知道见到皇后娘娘要行大礼么?虽说你恩宠在身,但这规矩是太后娘娘定下来的!”
“皇上准许本宫可以不行大礼,莫非皇后娘娘要忤逆皇上的旨意?还是想要借此挑唆皇上和太后的关系?”沈芊君笑着,没正眼看沈芊凤一眼,现在的梅氏母女,已俨然墙头草,都倒戈到了扇碧身边。
扇碧端坐,却并没有表现地太激动,而是摆了摆手,“既然皇上都恩准了,本宫自然不能为难锦贵妃是不?来人啊,给贵妃娘娘赐座。”
“臣妾不敢抬叨扰皇后娘娘,若无其他要紧的事,臣妾就把贴身宫女带走了。”连坐也不想坐,这便是现在沈芊君的心情,如坐针毡。她不擅长伪装,更不想在扇碧面前佯装地近乎,因为她能感觉地到。
看着沈芊君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带着碧云离开,沈芊凤气得在原地跺脚,“皇后娘娘,您就这样让她走了?”
“难不成你以为呢?”扇碧微微抬眼,然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温茶,立即将杯子一搁,“这茶不错,来人啊,送一些去锦贵妃那。”
沈芊凤埋头不说话了,她搞不懂,现在沈芊君明显霸占着皇上的心,但是为什么皇后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茹法珍和梅虫儿见事情就这么了解了,彼此看了看,然后也抱拳,“皇后娘娘,既然此事您都不追究了,那属下们告退。”她们虽然说告退,可是心里还另有盘算。
沈芊君带着碧云回到关雎宫的时候,小嫣儿正趴在凳子上逗着翘翘玩。
“别让小皇子在外头吹风了,哄他睡觉。”
“是。”小宫女抱着翘翘领了吩咐便进去了,沈芊君一回宫便收拾了张妈,念在旧日的情分上,只是让张妈做了后宫藏经阁的打扫宫女。所以现在翘翘,基本都是她自己在照顾,偶尔也让碧云帮衬着。
“主子,大人确实身体抱恙,那两位女官大人的确没说错。奴婢刚从御书房回来,偷听到密探的来报,说大人,病地很严重……”边说着,碧云的双眼便跟着通红了起来。
沈芊君身子一紧,捏着手里的帕子便半晌没再吱声,“我……知道了,下去吧。”
“大人他很想见你,主子!”碧云激动地抱着沈芊君的身子便求了起来。
沈芊君原本还很静默,忽然沉声,“退下!”
“是……”碧云咬着牙,没有办法,听说自从她们进宫后,大人就卧床不起了。像是不吐不快般,碧云刚走出去便又飞速转回,“主子,奴婢一定要说。早在那晚两位神医给你治病的时候,大人便在外面守了一夜,那天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天大人便病倒了。他,心里,最在意的是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