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相思。”公玉华的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了一样。

很久没有听到公玉华这样叫自己，常相思的心里面有点暖暖的，可惜的是，她和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

“相思，对不起。”公玉华那迷离的桃花眼忽闪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了下来，还有了两行眼泪。

公玉华用着愧疚的口吻：“我没有想过大王会处死你。”

是的，没有人会想到。

“对不起，当初我不能救你。”公玉华咬紧嘴唇。

常相思冷着脸：“太多情了，现在我们是敌人。”

公玉华咬着牙，愣是没有让眼泪下来。男人有泪不轻弹，他曾经对她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帮她。

而公玉华万万没有想到，常相思会和自己的弟弟成为了死敌。

那过去的，都不重要了。常相思不想和公玉家的任何一个人有纠葛。

常相思冷声道：“你不要哭。”

公玉华把眼泪憋了回去，手里的宝剑出鞘，小沫儿站在常相思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而当公玉华手里的剑一挥的时候，猛一大大的转身，一道白色的亮光劈向黑煞！

常相思三个人一傻眼，只见六个黑煞倒在了血泊之中！公玉华用剑支着身体，这一劈耗费了他不少力气，一刀将黑煞毙命，需要极大的内力。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公玉华声音几分颤抖，常相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猜对了他的来意，却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收场。

常相思上前几步，走到了公玉华的面前：“为什么帮我？”

“欠你的。”公玉华一笑，像极了以前那个喜欢带着她到处玩的五王爷。

“嗯。”常相思本来想说一声谢谢，可是他是她的敌人。

常相思退后几步，支着剑的公玉华显得很是虚弱，小沫儿问道：“小姐，要杀了他么？”现在正是好机会，要知道在都鸠国，公玉华的内力排在前三，平日里想杀他没有现在这么容易。

不杀的话，公玉华日后一定是个强敌。

杀了的话，常相思下不了手。

“你走吧。”常相思一咬牙，望着公玉华道：“给你十秒离开。”

公玉华此时满头冷汗，他英俊的脸抬起来，无力地收回剑。

“裘无止是好人……你要跟着他，他能保护你。”公玉华说这话的时候，腿都在颤抖，内力损耗过多，他说话都有气无力。

“你走！”常相思再也不想看到他的样子！

“帮我。”公玉华整个人都在发抖着。如果就这样回去，一定会让大王和零妙仙人怀疑。

常相思一下子捏紧手里面的剑，闭着眼睛转过身。常家的剑法凌厉而逼人，剑剑可以刺到骨头，她下不了手。

可必须要下手。

“咻咻咻！”常相思提剑冲向公玉华，长剑的光透过她的眼帘，她的世界随着刀光碎成四分五裂，再也没有办法发恢复原样。

杀气弥漫在整个空间，而公玉华愣是一声都没吭。她知道他疼。

一套剑法用完之后，常相思停了下来，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她缓缓地睁开眼，只见公玉华已经伤痕累累地躺在血泊当中。

“照顾好自己，以后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可不要被我打败。”公玉华只是一笑，便晕了过去。

常相思的眼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下来了，她吸了吸鼻子，对小沫儿道：“我们，继续前进。”

“是。”小沫儿点点头，而洛白生看着公玉华，普通人可是一剑就毙命了，也只有公玉华能挨那么久。

常相思的心很是沉重，心里酸得像吃了整个柠檬一样。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没有什么是自己能做主的，包括记忆。

常相思越想越憋屈，加快速度向前奔跑着，连小沫儿和洛白生都快要追不上了。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常相思浑身都是大汗，到了下午的时候，她已经口渴难耐。幸好前面不远处有了一条小溪，常相思等人选择在这里歇一歇，补充一下水分。

突然三个人眼前一黑，没有任何预兆地晕了过去。一个人从旁边的树林走了出来，一个小小的娃娃在后面跟着：“父王，娘亲好像好累。”

“嗯，我们现在给她补充体力。”裘无止走到常相思的身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一股黑气源源不断地从裘无止的手掌进入她娇小而又柔弱的身体。

常相思疲惫的脸逐渐变得红润光泽，裘君诺端详着自己的娘亲：“娘亲真美。”

此时的常相思就好像一个沉睡的美人，皮肤吹弹可破，而嘴吹红润又诱人。他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

裘君诺用小手捂住了眼睛：“啊！儿童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