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佩看到环翠明显压抑的表情,也紧张起来,正在花厅内喝茶的赵子妍与段世明也跟着两个丫头走到花厅的玄关,三人俱都吓了一跳。
平日里那盆花一直在那,几乎没人留意,它仿佛就是那么理所应当的存在在那里,如果不是环翠倒药的时候发现它死了,它也许就是那么悄无声息地死去不被发现。
环翠压抑着声音,颤抖地说“我敢肯定,它昨日晚上还好好的,这几日我都是将药倒在它的盆中,一晚上的时间它就死了。”环翠的惊恐大家都看在眼里。
环佩接过环翠手中的药碗,赵子妍与段世明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赵子妍的眼中虽然也有害怕,但更多的是疑惑。
赵子妍对着两个丫头做了个手势,四人又进入花厅,段世明首先沉淀下心情,这么多年来,自己在段王府相安无事,他不相信有人在这风头浪尖上敢在药中使手段。
“会不会是这两日药倒得多了,松树也负荷不了了所以被药死了?”声音中没有一点慌乱,有的只是沉稳。
赵子妍也有些怀疑,忙问环翠,“今日是谁将药碗端来的?”
环翠抬眼坚定地看着赵子妍与段世明,“是娟儿,这几日一直都是娟儿煎药。她端来以后,奴婢就没送过手,”
赵子妍走到环佩跟前将药碗接过来,小心地尽量避免将残留的药汁洒在手上,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壶,往药碗中倒了些水,环佩机灵地拔下头上的银簪子递给赵子妍,赵子妍挽起袖子,将簪子在水中轻轻一搅,拿出来放到眼前仔细地观察银簪子的变化,果然,几乎是立刻的,簪子沾水的一头便已经变成了黑色。
赵子妍这才有些害怕地看着段世明,“应该是毒没错。”听赵子妍这样一说,两个丫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段世明看着担忧自己的妻子,安慰地说“没关系,这不是没事儿吗,我并没有喝下去,就是好的。你们说,这毒会是谁下的?”
目前最重要的事儿是找出下毒的人,而不是在这里担心。
赵子妍摇摇头,她刚来王府不久,并不知道府里的内情,很多明线或者暗线都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分得清楚的,两个丫头环佩环翠也是,毕竟是娘家陪嫁来的,许多事情其他下人也不会跟自己的陪嫁深谈。
段世明领着赵子妍重新坐到椅子上,安慰地拍拍赵子妍的肩膀,使了个眼色给环翠,示意环翠仍旧去守着花厅的门。
慢悠悠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显然,这么毒的药不是第一次下到碗中,环翠刚才是倒完药发现松树已经死了,那么也就是说,应该是昨日晚间的药中就有了毒。不过,松树死了,我却没事儿,那些人却又将毒药下了进来,说明,这毒药虽然药性毒,但是并不一定会让人接着致命,否则,昨日晚间我没有中招只会引起两个可能,一个是那些人狗急跳墙,拼死也要再下毒,另一个就是,这药是慢性的,”缓了口气,看着赵子妍点点头,接着又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药应该是慢性的,如果是,那么下午再送来的药肯定还是会有毒下到里边。”
赵子妍边听段世明说话边思索“你说的对,但是,你觉得这到底是谁指使的呢?”
段世明略一低头,说“其实我也不是很知道,在王府这些年,我并没有树立什么敌人,我的世子身份是一开始就定下的,这些年来也相安无事,没有人打这个主意,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府里的人下的手。”
赵子妍明白段世明的意思,但是她仍旧不愿意相信是府外的人,如果是王府中的,自己仔细小心一点说不定还能帮上段世明,可是府外的,她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会不会是原来因为知道你有病,没动这个心思,现在知道你的病能治好了,以后会对他们产生威胁,所以才下的手?”赵子妍坚持着,虽然不知道自己这种坚持到底对不对。
段世明不想打击赵子妍,顺着说“嗯,你说的有这种可能,那么我们就先来用排除法将这些人列出来。假如我的世子之位会对她们造成威胁,那么除掉我,最大的受益人会是谁?”
赵子妍脱口而出“徐侧妃的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