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妍抬眼看了眼吴生莲,吴生莲乖巧地福了福身子,赵子妍不冷不热地问道“身上可好多了?”
吴生莲点头道“托世子妃的福,这几日风寒好了些,不咳嗽了,”
赵子妍接着道“那就好,都说风寒快好了的时候最容易传染人,这几日无事你别不必过来请安了,经天跟小喜大了不怕什么,就怕纬地身子弱,年纪小,万一被你传染了可就不好了,你说呢?”
本来赵子妍这让吴生莲不必来请安的话,吴生莲高兴不已,可说到传染给纬地,她就有些不乐意,这么说来,她日后若是天天来,纬地就算自己得了风寒赵子妍也得说是她这个亲娘传染的吧。
吴生莲憋着气没再吱声。木讷了半晌才告辞离开。
知涵纳闷地道“看样子,吴姨娘好像很没精神似的,这是病得不清呀。”
赵子妍笑笑,“别管她,成日里跟个病西施似的,当咱们世子爷爱看呢,”知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吴生莲回了莲心苑,少不得又是一阵生气,当日,吴生莲便嘱咐门房备下马车,说要去庙里上个香。
她心里却在寻思着孩子的事儿,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少不得得托人弄个孩子进王府,否则,到她生的时候,没有孩子,她就全完了。并且,这回,怎么也得弄个男孩才好。
吴生莲没有去那些个大的寺庙,仅仅是让车夫拉着她逛了逛小寺庙,这些不知名的小地方,才是老百姓常来的。
在寺庙里坐了半上午,也没见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安静地跪在佛前,求了佛祖的保佑,平心而论,她这辈子并没有干太多缺德事,除了使计策抢了别人的老公,如果这也算的话。思绪再次纷飞,她都快要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的时候。
旁边一个妇人,低声啜泣,吴生莲转头看过去,这妇人二十出头的样子,梳着最简单的发髻,身上穿着粗布衣服,补着一块硕大的补丁。
那妇人嘴里念念有词道“求老天保佑我相公,一定要度过这个难关,否则,我和我的孩子们真的就没法活下去了。”一边念叨着,一边双眼直掉泪。
吴生莲看着那女子,没由来的一阵心酸,也许,她从前若是不那么执着,也会有这般平淡朴实的小日子吧。
递了上等的丝帕给那妇人,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吴生莲,眼前这位贵人的穿着打扮,根本就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子,穿的是她从未摸过的上等衣衫,戴的也都是她这种妇人想都不敢想的金银首饰。
那穿着打着补丁的女子不好意思地看着吴生莲,怯怯地不敢去接那价值不菲的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吴生莲,“谢谢夫人,小妇人用不起那么好的帕子,没得给你弄脏了。“说着,便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吴生莲尴尬地收回帕子放到袖袋中,问道“不知这位大嫂有何苦处?我也是来这庙里上香的,您不介意地话,咱们可以聊聊。”
吴生莲刚才听到这妇人提起孩子,想着莫不是这女子有了身子,脑子里的念头驱使着她要好好问问这妇人伤心的前因后果。
那穿补丁衣衫的夫人看着吴生莲这番气度,这样的美貌,不像是坏人,随即与吴生莲找了个石凳上,细细地说起了家常。
“我今年二十二岁,男人是以砍柴为生的,家里有三个孩子等着吃饭,本来过得日子还可以,勉强能糊口,可是,天不从人愿,前段日子我男人上山砍柴,跌下了山坡,两日未归,我求着村里的里长带着同村的人找了一天一夜才把我当家的扛回来。当家的腿却骨折了,村里的大夫看病都要银子,可我男人不去砍柴,连家里这几张嘴都填不饱了,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就想着来庙里求求佛祖,给我,给我们当家的一条生路,我这肚子里现在还怀着孩子,刚刚三个月,真是祸不单行呀,”说着,就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吴生莲顾不上其他的,在听到这妇人说怀了三个月的身子的时候,激动地站起身来,“你可真的有了三个月身子了?”
“那还有假的,我的小日子两个多月了一直没来,前段日子我男人摔了腿的时候,大夫也帮着我诊过脉,说我有身子了。夫人你咋这般激动?”穿补丁衣衫的女子擦了眼泪,显然觉得这位有钱人家的夫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有身孕一事,很奇怪。
吴生莲此时却真真正正的开怀一笑,“现在,我可以帮你男人医好他的伤,甚至,我能够找到京城最好的大夫,只是,这么做也是需要你付出代价的,你可愿意?”
这女子一听,有法子能医好她相公,当然是千百个愿意,却在吴生莲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