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一身戎装,胯下是一身雪白的月影,英姿飒爽。就在卫青讲解完军纪和训练要领之后,两名世代因军功获封列侯的军人世家子弟带着明显藐视向卫青发起挑战:“卫宫监,我等乃军人世家子弟,自小训练骑射剑术,卫宫监的这一套,小的弟兄两个六岁的时候就会,我看我们就不用参加了吧?”
另一人在一旁帮腔:“当然,卫宫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我们弟兄两可以指点一二。”
一番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队伍中有不少人,早就因卫青的出身而不服气,这下正好乘机起哄,一时间队伍中发出各种各样的笑声、口哨声,气得公孙敖等人肺都快炸了,拨马出列大喊道:“小兔崽子不知好歹,看我教训你。”
卫青一言不发,脸上表情若无其事,伸手制止了公孙敖的行为。卫青催马上前,直视着因两人引发的骚动而不太整齐的队伍,大声道:“除了刚才的那两位兄弟,还有谁不服我卫青?请出列!”
虽然起哄这众多,但真正敢站出来的却不多,卫青又道:“凡是有不服者,请出列,卫青将和你们比试一番,此刻出列者,任选武器,任意组队,全部上来,对战卫青一人。”
众人一愣,随即高喊:“太小看我们了,上,大家一起上!”三四十人已经拍马冲出队伍,卫青稍稍退后一步,顺手取过一旁近随骑士手中训练用的木剑,高举喊道:“你们一起上,来吧!”
三四十人也不列队,一窝蜂直朝卫青冲过来,手中明晃晃的都是汉剑。这群心高气傲的世家子弟早就不服一个奴隶出身的小子来统领他们,如今卫青既然愿意公开接受挑战,他们求之不得。汉军等级森严,严禁私自斗殴,但是对于将士们之间的比武切磋却并不禁止,他们自以为这是一个好机会。
卫青勒马调整好身形,深吸一口气,将力量全部放在右臂上,等待对手的冲击。他早就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而且,他只能赢不能输。他的对手不是敌人,而是日后他要加以重用的建章骑士,未来汉军骑兵的骨干,一战而下,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这些骑士虽然未上过战场,但大多出自军人世家,耳闻目濡之下,也懂得一些对敌常识,他们很快分散成两行,从左右挥剑杀向卫青。
卫青屹然不动,待到两把汉剑分左右两路劈头盖脸的劈下来,卫青才在马背上一个侧身,躲过剑锋的同时,右手木剑刺出,正中右边马上骑士的腋下,这一刺势钧力大,中招者立刻落马,卫青也不起身双腿一夹,扯动缰绳,月影立刻会意,借着卫青侧身的力量向右跳跃,瞬间避开了左右两队人马的夹击。
卫青在月影的配合下完成了一次完美的侧移,对方的队伍立刻有些乱了,卫青乘机挥舞木剑,一顿劈砍,又有五六人落马了,对方害怕马蹄踩踏,纷纷勒住战马,而战马之间互相碰撞,早已站立不稳,一时间乱成一团。
卫青却并不乘乱出击,而催动月影,离开了数十步,挥剑喊道:“落马的都起来,上马再战!”
众人见他如此淡定,都很愤怒,重整队形,再次冲了过了。有了第一次的碰撞,卫青也有了经验,挥动木剑再次迎了上去。
说实话,汉军骑马作战和匈奴人差的太远了,眼前三四十人的战力恐怕还没有匈奴五六人强,卫青全力挥剑格挡,不少人甚至汉剑脱手,更多的人在木剑的劈砍之下跌落马背。也难怪,卫青的这柄木剑是铁树打造而成,木质坚硬如铁,也沉重似铁,只有卫青这样久经实战的臂力才能将其发挥到最大的威力,卫青没有选铁剑,而选了木剑,原因也在此。
卫青挥舞着木棒,所到之处,单薄的汉剑纷纷弹开,而木剑的势头并不因为铁剑的格挡而减弱,每每击中骑士的肩膀、手臂、腰腹等要害之处,中招者处极少数人硬撑者再战,其余的或落马或拨马逃走。
一次冲锋,原来人数占优,气势汹汹的骑士溃不成军,未落马者不过十之一二,也是丢盔弃甲,卫青毫不留情的开始了第二次扫荡,如秋风卷落叶一般,这次不过瞬间,所有的人都跌落在马下,捂着伤口痛苦的叫喊着。
卫青纵马驰骋,对着围观的队伍喊道:“还有谁?”无人敢应!
有了这一场真刀真枪的比试,果然,建章营的所有骑士都服服帖帖,听从调度指挥。
卫青,给建章新军上了印象深刻的第一课,如何骑马,如何在马背上作战。那些原本自诩为军人后代,天生会骑马打仗的世家子弟,从那天起才知道自己差得太远。
建章营的军士从最简单的骑马列队练起,卫青要求他们每个人都亲自喂食自己的战马,做到形影不离,这样才能人马合一。许多人的屁股上磨出了血泡,可军令依然不改。
上林苑的马和建章骑士一样金贵,享受着人一样的伙食标准,每日吃精米细粮,有人专门照看,马群也逐渐发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