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昌:“诺!”
安顿停当,大军开始向南前进。南方,便是祖国所在。至少在心理上,汉军将士们安心多了,因为越前进便离家越近。
卫青将大军分成四部分,张次公勇猛,作为先锋最为合适,但是勇者一般都有鲁莽的嫌疑,因此,给他搭配了细心稳重的苏建,两人领五千军先行,从西路包抄敌人,断了河南之敌西渡黄河的企图,一面他们和西边的休屠王、浑邪王结成一片。
校尉荀彘亦有万夫不当之勇,率军五千向东南方向进发。赵信也被委以重任,和校尉李沮一起领军五千人。卫青此举一来表露对赵信的信任,二者,赵信确实也是一员猛将,善加利用,便能在战争中发挥巨大作用。
这三路的主要任务是助攻,排开战线拉网式的驱赶敌人,而卫青自领中军一万五千人,作为中路主攻,他在赵信所部的东侧。
卫青对众将道:“诸位要谨记,此战的首要目的是肃清河南之敌,彻底拔除插入我大汉版图的这颗钉子,所以,要求众将军行动迅速,相互呼应,要从战场的整体大局出发,切不可过分计较首虏率。”
众将:“诺!”
在草原上作战,最大的问题不是遭遇敌人,而是找不到敌人,声名赫赫的飞将军以屡屡挫败匈奴而广为人知,但是多年了,李将军都老了,他,的首虏率却还不够为他挣一个侯爵,实际上,飞将军每次出战也就捞着几个散兵游勇,很少能和匈奴大部队打上一仗,打了也不一定能赢。当然,,元光五年的那场败仗是因为敌众我寡造成的。李广是我们的民族英雄,所有为我们的民族生存做出贡献的人都应当获得尊重,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汉军士气高涨,四路骑兵就如同四柄利剑刺向敌人,同时,四路人马遥相呼应,可以互为依仗,一旦一路遇敌,中军主将都可随时支援。
汉军突然出现在高阙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河套草原,白羊王不以为然,倒是娄烦王忧心忡忡,娄烦王道:“汉军突然出现在我北方,似乎有大动作啊?”
白羊王:“兄长多虑了,如今大单于麾下精锐主力都在猛攻汉朝边境东线,汉军连连败退,城池都丢了好几座,汉人自顾不暇,怎么还有精力来打我们?要知道城池对汉人是多重要,自从秦汉以来,汉人虽然丢了河套,但从来没有丢过一座城池,将那座城池弃之不顾,想必汉朝皇帝也不敢啊。汉人狡猾,诡计多端,想来这又是什么谋略吧,以此来转移东线战场的压力。”
娄烦王:“如此说法也有几分道理,可是据讨回来的士兵说,汉军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似乎是主力啊,我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白羊王:“好吧,那就快马传令,让北边的那些个部落集中兵马,去迎战汉军。”
娄烦王:“不光如此,我们也要早作准备,我们在河南本来就是汉朝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不小心就有被围歼的危险。”
白羊王:“好吧,小心点总没错的。”
匈奴的快马开始在各个部落之间穿梭开来,平日里在马背上以放牧打猎为生的牧人只要披上甲胄,就成了强悍的骑兵,坐在马背上,感受马蹄踩踏着草原,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草原是匈奴人的草原,他们才是这里的主宰者。同为游牧民族的东胡曾被匈奴的铁骑征服,强大的部落一日之间土崩瓦解,何况是种地为生的汉人。
这种优越感由来已久,自从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之间有了冲突,农耕者便一直被动挨打。数十年前,这种优越感曾经被大秦的铁骑强弩无情打破,匈奴人引以为傲的骑兵一夜之间被击败,秦军毫不留情,无论老幼病残,见人就杀,一时间,大漠草原横尸遍野,强悍的匈奴骑兵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逃窜,如丧家之犬。如今,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
如同草原上的秃鹫闻到血腥味,习惯了通过战争抢掠的匈奴人不等集结成队伍,便迫不及待地打马奔向了汉军,他们还在做着美梦,希望能通过这一仗捞一笔。谁也不曾料到,迎接他们的是汉军的迎头痛击。
匈奴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卫青的战略非常奏效,四路骑兵很快都找到了敌人。先行的苏建和张次公首先遭遇到了小股游牧到阴山以南的白羊王部,匈奴人的暗哨发现了他们,整队呼啸而来。这群匈奴不过几百人,却敢于和数千人的汉军对阵,可见匈奴之骄横。
按照卫青先前的部署,苏建指挥五千骑兵从西面包抄,张次公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此时的汉军已经今非昔比,在匈奴人的一通齐射之下,汉军的阵型丝毫不乱,这让匈奴人很是纳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