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道:“我欲夜探匈奴大营,军中若有突发事件,你二人可处置,匈奴来袭可全军出战。”
校尉大惊:“将军不可,万万不可,大军若失主将,必然全军覆没,将军玩玩不可以身涉险。”
卫青沾上胡子,哈哈大笑道:“你且看看我的模样,像不像匈奴人?”
校尉:“像确实像,可是将军不能抛下大军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将军有了什么闪失,我汉军危矣,大。汉危矣!”
卫青正色道:“两位请放心,若无完全把我我也不敢如此,昔年我曾深入匈奴,和匈奴人生活了些日子,说得一口流利的匈奴话,对于匈奴习俗无一不通。如今匈奴集结大军,情况不明,我若不夜探之,明日出战便少了几分先机。”
二人不语,卫青道:“此事你二人知晓便可,不得外泄。”
校尉:“诺!”
卫青裹了一件斗篷,由两名校尉护送着出了汉军营地,上马直奔匈奴方向而去,对于汉军的哨兵和侦骑,卫青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出示了令牌。
匈奴人的衣服散发出游牧民族常年缺水不洗澡而特有的骚臭味,引得卫青一整恶心,不过这也好,这样显得更加逼真。
匈奴营地据此不过三十里,一会儿便能隐约见到,首先是漫山遍野的牛羊,斥候说得没错,数目应该在百万以上。
牛羊并不乖乖吃草,时不时有打斗,搞得乌烟瘴气,卫青行走在其中毫不起眼。好不容易穿过了牲畜群,就看见了无数的帐篷,卫青大概估算有数千顶,接近一万。匈奴男子想必都在帐中饮酒作乐,帐外只见女子和孩童,女子在忙碌着准备吃食,孩子们在玩耍。
匈奴的习俗是实力说话,强者享有尊贵地位,所以青年男子大都趾高气昂,而老弱者、女子低人一等,只有伺候他们的份儿,按照一个帐篷有一个青壮男子计算,匈奴能战的骑兵也就万余人,卫青放下心来。
此时天色已晚,匈奴人的帐篷里却灯火通明,这些平日里四散在各处的牧民难得聚到一起,估计要彻夜畅谈吧。帐篷里尽是欢声笑语,对于卫青,除了几个妇人瞅了一眼,再根本没人注意。
匈奴也不是没有哨兵,只是哨兵们也很懒散,见卫青走过来,冷冷地瞟了几眼,不再理会。卫青小心地四下偷看,白羊王、娄烦王所部的装备虽然不如军臣单于本部的,但也不差,弯刀,铁胎硬弓,长枪,比比皆是。
卫青不敢久留,从匈奴营地中匆匆穿过,挑了一处马匹撒欢的地方,打马离开。
回到营地,汉军侦骑才发现是他们的将军,全都围了过来:“将军,卫将军…”卫青深受军士们的爱戴,簇拥着他,呼唤声一片。
卫青做了个嘘的手势,催马入营。
全军早已经进入梦乡,只有两名校尉在卫青帐中如坐针毡,见卫青回来二人才如释重负。
卫青也不寒暄,直接说道:“匈奴人虽然声势浩大,但能战之骑兵不过万人,明日我军定可大获全胜。”
此时,苏建、张次公所部的斥候也到了,来报:“苏、张两位校尉领军到达指定位置,前哨斥候已经发现敌人踪迹,只等将军明日发起进攻,我部从后面掩杀。”
卫青眉头一皱,略一思索,对斥候道:“你速速回去,务必告知苏建校尉,请他率军向西撤二十里,自北向南摆开一字长蛇阵,待明日我部发起攻击,切不可贸然包抄。”
斥候得令而去,卫青还不放心又派出了斥候。
原来,夜探敌营得到的情况让卫青心生一计,明天的作战战术有了变化。
清晨,汉军悄无声息地来到匈奴人的营地附近,此时,大部分匈奴人还在梦乡里,只有妇女起床挤奶赶牲口出去放牧,匈奴人的营帐绝大部分都没有冒起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