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陛下,此战虽然我汉军获胜,但匈奴并未大伤元气,相反的,数万大军集结,在我边境枕戈待旦,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陛下不如现将此次功劳记下,待臣再次迎敌回来再赏不迟。”
众校尉帮腔:“臣等心意,皆如卫将军所言。”
皇帝:“好啊,难得你们如此有信心再次击败匈奴,朕,就成全你们。其实在你们回军的路上,朕就已经接到了边境军报,匈奴果然再次袭来,所以你们只能稍作休整,便要再次奔赴前线。辛苦你们了。”
众将:“诺!”
就在大汉朝野都因为再次大破匈奴而松了口气的时候,匈奴突然卷土重来。此次匈奴主力便是大单于本部的精锐骑兵三万人,他们带着被卫青打败,损失万余人的愤怒,披坚执锐,势不可挡,一日便再次攻破了城防尚未完全修复的辽西郡,韩安国来不及部署救援,匈奴就已经破城,杀辽西太守,抢劫财物无数,再次掳走了两千多人。
灾祸接踵而至,匈奴并未回兵,而是增兵直扑渔阳、雁门而来,为避免成为瓮中之鳖,韩安国带病领军出战,无奈匈奴人多势众,将其营垒围得水泄不通,韩安国不敢贸然求战,只好严阵以待。他没有想到的是匈奴此时已经开始猛攻渔阳、雁门。
渔阳、雁门屡屡受到匈奴重创,自然招架不住,不日城破,上千名守军浴血奋战,全部殉国,匈奴入城又大肆劫掠了一番,掳走汉边民千余人,放火烧了城防设施,两城防御付之一炬。
韩安国得信拼死突围来救,无奈已经迟了。渔阳、雁门已经城防尽毁,无所凭依,韩安国只好再次迁往更遥远的东方,全军驻守在右北平。
屯军雁门、云中的李广奉命支援韩安国,当他的不对星夜兼程,赶到战地时,匈奴人早已扬长而去,渔阳、上谷损失惨重,李广所部汉军无不义愤填膺,目含热泪,发誓为同胞复仇。
李广在右北平和韩安国所部汇合,韩安国此时已经气息奄奄,听说李广率军入城,放下心来,一口气也就此断了,一代名将韩安国就此阖然长逝。
韩安国为人极具谋略,有大才,堪称国器,司马迁评价其为:“推贤见重,贿金贻谤。雪泣悟主,臣节可亮。”消息传到朝中,皇帝悲伤不已,重金抚恤了韩安国的家眷,着其嫡子承袭爵位,将其厚葬。
李广就地接任右北平太守。李广遭遇前番的战败之辱,心中一直忿忿不平,如今有机会一雪前耻,自然不会放过。李广率部频繁出击,希望能遇到匈奴,来一场大战。
此次匈奴开展的报复行动大获全胜,参战的匈奴人全都满载而归,全军完师而归,草原一片欢腾,匈奴人载歌载舞,美酒佳肴,大肆庆祝了一番。胜利者总是会得意忘形,忘记曾经的狼狈。
和汉边境接壤的白羊王部此番也捞到不少好处,劫掠了钱财人口不说,部落的草场也往南方推进了不少,原来双方势力胶着的真空地带,如今顺利城镇成为了白羊王部落的操场,甚至汉人在城郊开垦的良田也被匈奴人用来牧马放羊了。
李广出击,遇到的敌人便是白羊王,远远看见李广旗号,匈奴人便抛下牛羊遁去。李广之名,可见一斑。
昔日李广被俘,却能从容逃走,还射杀了几名大单于本部亲兵,匈奴最为悍勇的射雕者,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匈奴,如今,李广在匈奴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他们的射雕英雄。人们口口相传,说李广从大单于的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千军万马难挡其勇,李广扬长而去,如若无人之地。李广留给匈奴人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以至于寻常匈奴部落、家族闻之便望风而逃。
面对茫茫的草原大漠,李广也不敢轻易擅入,只是在汉匈边境一线徘徊。遍寻不见匈奴,李广只好悻悻返回。
此时的草原也不平静,伊稚斜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必要的准备,作为匈奴的左谷蠡王,他众望所归,深受拥戴,但是说到继承大单于之位便有了很多说辞,他的母亲原为老上单于之妾,后为军臣单于所纳,此时伊稚斜已经出生,本来应该是军臣单于之弟,但是伊稚斜曲意讨好,自认为子,虽然大家都不说什么,但毕竟血统上和单于嫡子还是有距离的。
因为这点担心,伊稚斜和中行说做了详细的谋划,第一步便是将忠心耿耿的大单于本部骑兵调去打汉朝城市,而充斥着单于王庭的都是亲近他左谷蠡王的部众。匈奴人向来不喜欢多思考,哪里玩得过中行说这只久居汉宫的老狐狸,所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就等军臣单于咽气。
军臣单于也确实不行了,龙城被毁,接着又是数万精兵的惨败,打击得这位号称天之子的大漠之王一蹶不振,身体元气大伤,虚弱的他心情烦闷,反而更加沉迷于酒色,每况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