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娘摇了摇头道:“你这是异想天开,安达可是喇嘛活佛桑渴巴辣的大徒弟,他要真是那么容易对付,脱脱也不会轻易的就把手上的所有密探交给他,让他来完成刺杀你斩首行动。”
“上一次我就有机会一网打尽他们,只是你没有跟我说实话,以至于给了安达逃脱的机会。”张士诚不信的反驳道。
聂隐娘苦笑道:“谁知道你会是淮南王张士诚呀?我要早知道是你,肯定不会轻易的让安达全身而退。”
“在南通府我们人生地不熟,肯定是没有办法一网打尽他们,可是如果我们去扬州城呢?那里而今已经被陈基和卞元亨联手清理的差不多了,只要我们到了以后用心的布置一番,我相信安达一定会上钩的。”张士诚颇为自信道。
三天以后的夜宴上,安达虽然没有出现,但是他麾下的死士却冒充了一个乡绅护卫,然后顺利的混进了府衙,可惜的是当晚刘霸当值,所以在仔细盘问之下,那名死士漏了马脚,最后不得不和刘霸强行交手。
刘霸对上身法快捷聂隐娘或许拿她没什么办法,可是对上安达麾下的这名死士,那是手到擒来,若不是最后这名死士咬碎了牙齿内暗藏的剧毒,恐怕等待将是无休止的盘问。
死士的出现,在当晚的夜宴上只是一个小插曲,除了张士诚表示关注以外,其他人没有一个对此感兴趣的。
不知道是因为张士诚亲自出面宴请,还是因为之前蔡文彦的血腥手段,反正只要是接到通知的乡绅们,没有一个是敢不来的。
“今天大家能给我张士诚这个面子,我感到很高兴,说实话,大家心中是怎么想的,其实我很清楚,你们怎么想,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们该怎么做?我不要求你们一心一意的支持我们义勇军,但是我希望你们在和我们义勇军做对的时候多想一想,你这样昧着良心的为元蛮子们卖命真的值得吗?”张士诚厉声问道。
在场的众多乡绅不由的把脑袋低下,心中琢磨着张士诚的话里话。
张士诚和脱脱一战,虽然在场的大多数乡绅并不看好张士诚,之前也已经做好了要对张士诚落井下石的打算,可是如今张士诚这么一反问,还真是镇住了不少有良知的乡绅。
“敢问张总兵官,你有几分的把握可以击败大都派来的脱脱宰相?”其中一个看似很有威望的乡绅站起来,一脸惨白的问道。
张士诚哈哈大笑道:“我若是说一分没有,想必你们也是不信,可是我若说有十成把握,恐怕更是不信,所以与其问我有几分把握击败脱脱,还不如问你们自己,你们对我们义勇军有几分的信任,那么我们义勇军之后就会几分的把握。”
“若是张总兵官被脱脱宰相给击败了,到时候你们义勇军又该何去何从?”一个壮年乡绅出言问道。
还没等张士诚开口,一旁的朱骧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太看得起脱脱了,他脱脱在中原是打的刘福通到处乱窜,可是现如今他是来我们淮南,我们淮南的天气,你们应该都是清楚的,湿热的天气可不是什么人都顶得住的,更何况脱脱手上那帮从来没有见过大江大河的北国旱鸭子们,当他们出现在我们这样水网密布的南方时,你们觉得他们真的是我们义勇军的对手吗?”
蔡文彦更是厉声叫嚣道:“你们不要以为这是朱总兵在自吹自擂!我们义勇军强大的战斗力,想必你们也不陌生,当初不止一次的以少胜多打得达识帖睦迩和纳速刺丁抱头鼠窜,还有之前你们的前任知府李齐,我们只是派出一营的人马稍加威慑,他就自己慌不择路的逃亡浙江行省了。”
“李齐知府当初可是准许我们自建坞堡,用于抵挡各种匪患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不让这么做了?”
对于挑茬的乡绅,张士诚直接冷哼了一声道:“李齐是保护不了你们的权益,所以他才下了那么个糊涂的决定,可是如今我们义勇军已经剿灭了各处的匪犯,你不觉得再建坞堡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吗?”
劝说无效,那就直接的武力相向,凡是敢于抵触张士诚计划的乡绅,统统被扣押起来充当人质,“大方向,我已经帮你们调好了,剩下的该怎么办,你们两人商量着来。”
蔡文彦轻吸了一口气道:“总兵官,要我说,干脆快刀斩乱麻,凡是和我们不对付的,统统杀了了事,省的这些人的家人为了他们更是进一步的铤而走险,派人暗中联络投靠脱脱。”
朱骧对蔡文彦所说的很是赞同,在他看来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凡是不可靠的,不妨屠了。
张士诚摇了摇头道:“如今这些乡绅可都是各县中的骄楚,我们若是杀人抄家,那动静就太大了,若是万一被人给传了出去,那么日后还有谁敢投降于我们义勇军了。”
蔡文彦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最后只得准备下狠功夫拉拢整治那些被扣押充当人质的乡绅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勇不可挡战无不胜的义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