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吗?”隐约中她听到一声温和的笑意,她下意识地舒了口气,轻轻应道:“嗯……”
“哦?是吗,想必一会儿你会更舒服。”耳边的声音突然变了,温和中透着一股阴森的鬼气。
即便是在睡梦中安蕙依旧能感觉到对方深深的寒意,她打了一个冷战,迷蒙中睁开了困倦的双眼,渐渐地她看到一张恬静的脸。
她的睫毛颤了颤,睁开又闭上,借着墙上烛灯,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蓦地,她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张稚嫩的,干净的,不谙世事的,孩童的脸。
只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却像猫眼,圆圆的,眼角却又不自知的上翘,天生透着一股子女人的妩媚。
还有那深不见底的黑,仿佛一眼便能看尽你心底。
安蕙猛然间瞪大双眼,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童,醒来的第一反应便是大叫。
凌细柳将手中瓷瓶里最后一点儿的药水尽数倒在安蕙的下身,她随手扔了瓶子,看着女人不住摆动地身体,声嘶力竭的吼叫,她冷冷一笑道:“舌头都被拔了,依然不让人消停。安蕙,你还真是令人讨厌!”
她向歪倒在旁边桌子上的狱卒努了努嘴,冷笑道:“怎么你还指望他们救你?难不成这两日的折磨你还不过瘾?”
“啊……”安蕙不住的摇头,眼睛狠狠地盯着凌细柳,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凌细柳微微眯起眼睛,从后腰上摸出一个土黄色的麻袋,在安蕙面前晃了晃,“放心,我会让你更加舒服的。”
说着,她便松开了麻袋。
“噗”地一声清响,麻袋掉在了地上,里面也不知放了何物,麻袋一阵鼓动,接着束口的绳子被挣开。袋口耸动,从里面爬出一只黝黑的脑袋,忽地,它抬起了头,吐着长长的信子,一双猩红的眼睛直直看向安蕙。
安蕙陡然间瞪大了眼睛,她明白接下来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将是多么恐怖的一幕。她大张着嘴,疯狂地摇晃着脑袋,口中“啊啊”叫个不停,一双充血的眼睛狠狠盯着凌细柳,似是在质疑她为何这般待她。
“哈!你问我?”凌细柳似是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于是她果真笑了,一双黝黑的眸子泛着亮晶晶的水渍。
“安蕙啊安蕙!你果真是坏事做的太多自己都不记得了吗?”她蓦然回眸,平静幽深的眸子渐渐泛起火光,“还记得祭神会的那日早上你对野利说了什么吗?”
突然,她感觉小腿一片冰凉,垂首间便见一条吐着红信的黑蛇盘旋着爬上自己的小腿、膝盖,接着又有一条蛇爬上了自己的右腿,他们盘旋着爬行着,时不时仰首用那一双猩红的眼睛瞧向安蕙。
她极力地摇着头,一双包含泪水的眼睛苦苦盯着凌细柳。
不!不!不要!她不要这样死去!
“你是在求我吗?”凌细柳笑意温和,眼神荼毒,“你有没有想过秀秀临死前也曾这样苦苦哀求过,可是你们放过她了吗?没有,你们不仅害死了她,还想杀我对么?只可惜啊,你再没有机会了!”
“啊……”安蕙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在战栗,冰冷的蛇爬过了她的膝盖,爬过了她的大腿……直到那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她整个神经已近崩溃,她张着一张嘴竭力大吼,可是没有用,没有人会救她。
而且,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