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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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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来福客栈的另一间客房里,受了伤的楚大夫人在经过一夜的休整之后已稍稍恢复了些许气色。

只那一张脸在大红色丹凤朝阳的锦被映照下显得愈发苍白,她接过清荷手中递过来的黑乎乎汤药。

床前立着的清漪正一五一十地将昨晚刘管家搜查客栈的结果禀报给床上的人听。

“咣啷!”朱漆药碗被她重重搁在檀木小几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漾起薄透的森凉笑意:“一无所获?”

昨夜方青墨入了她设下的圈套,久战之下连番两次使出必杀之招,又多处受伤,若是她没有猜错此时的方青墨已是半个身子入土,活不长久了。

可是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救走了,更加可恶的是她至今不知劫走方青墨的人是谁。

昨日方青墨给她的一剑比之五年前却是小巫见大巫,方青墨刺她之时本已是强弩之末,刺中的又是她右胸,偏巧又隔了厚重的物事,剑刃真正戳投她肌肤的也不过半指深。

她想了想,又道:“昨夜客栈里的马匹是谁放走的?”

清漪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刘管家听到动静追出去的时候,马厩里已没了人影儿……”

“嘭!”大夫人脸色铁青,一掌掀翻了面前的檀木小几,黑色的汤药撒了一地,不少溅落在被面上,转瞬便浸入了大红色背面上,泅出一个个黑色的墨点,眨眼瞧去倒像是爬满了黑色的虫子,十分渗人。

清漪吓的双腿一弯便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主子息怒!奴婢已派人在西里镇各处药堂查看有无重伤的病人,一有消息便来禀报主子。”

大夫人这才缓了缓脸色,厌恶地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随即一把掀了被子丢在地上。

清漪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捡了被子便要出去,走到门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回过头看了看倚着床柱闭幕眼神的大夫人。

“还有什么事儿?”

清漪正犹豫着着,忽然听到大夫人的声音吓的身子不由一个哆嗦,回过神忙道:“今日六小姐来过一趟,她给您送来一个香囊,说是凝神静气之用。”

闻言,大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清漪道:“拿过来给我瞧瞧。”

清漪不敢迟疑,立即从袖中摸出香囊递给大夫人。

香囊的面料选的是上好的苏锦,针线细密,上面绣了一枝娇艳欲滴的海棠花,花边用金线勾过,无论是颜色、面料及绣工皆是极为出色的。

大夫人接过香囊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凑到鼻端去嗅,却用手指捏了捏香囊,在察觉并无异样之后,她抬手便将香囊丢到了清漪的怀里,冷冷道:“拆了它。”

清漪接过香囊,见自家主子一直瞧着自己显然是要她现在就拆。她连忙寻来针线,坐在杌子小心翼翼地拆了起来。

这边凌细柳接过舒夫人的谢礼,几人便告退了。舒檀也在白了凌细柳一眼之后便走了,只陈恒还纠结着先前的问题,死缠着凌细柳不放。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棋盘的事情?”陈恒径直挡在了凌细柳的面前,将前路挡的严严实实。

凌细柳正欲说话却见常笑迎面朝自己走来,目光在她和陈恒身上不怀好意地转了转,忽而冷哼一声道:“这般年纪就学会勾人,待年岁大了些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

常笑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刚刚好够他们二人听到。

凌细柳没有说话,对于常笑这样总是喜欢咬人的疯狗,她不屑于纠缠,也懒得费神。

陈恒听了却是满脸怒意,待常笑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他故意伸长了腿,常笑不妨有诈,被绊了个正着,踉跄数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常笑发髻顿时歪倒在一旁,朱钗掉了满地,陈恒见她如此狼狈,忍不住大笑出声。

凌细柳在一旁看着,不觉便皱起了眉头。九年不见,陈恒一点儿都没有变,他现下年已弱冠,仍是这么一副孩子心性,真不知是福是祸?

陈恒原本笑的极为欢悦,突然感觉到一束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便收起了笑容,不满瞪了凌细柳一眼。

对上她那双明媚的剪水双瞳,却是没来由的心底发寒,不知是怎的,他忽然间感觉到一股沉闷与彷徨。她的眼神与父亲临去时瞧他的样子如出一辙。

蓦地,他低下头,低声喃喃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凌细柳看着他,眼睛里依稀有着些许的期盼,临到嘴边却突然笑了笑道:“没关系,你只要是你便好。”

这一次,陈恒并没有再追上来,而凌细柳也没有要回房的意思。她慢慢地走着,步子很散漫,似是漫无目的。

直到身后响起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凌细柳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她偏过头迎上碧衣少女的探究的目光。

少女的眼神静而深,盯着凌细柳的目光,看不见任何涟漪。

凌细柳面色坦然,她手上把玩着一个金累丝绣花香囊,完全没有被少女打扰的困惑。

良久之后,少女突然开口道:“我听见你叫我‘阿滢’。”

凌细柳微微侧首,弯起眼睛,露出无辜的笑容,“嗯,我喜欢叫你阿滢。”

闻言,陈滢微微一怔,看着女童被笑意侵染的乌黑幽深的眸子,慢慢地她也笑了。

她缓缓地走到凌细柳身边坐下,垂眸低声说道:“我七岁那年,曾在自家院子里见到过哥哥与临川公主相处的情景,我看到哥哥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羡慕极了,他在我面前总是不苟言笑的。”顿了顿,她忽然转过头朝凌细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我今天看到你们在院子里说话,恍然觉得回到了九年前。”

凌细柳神色如常,眼眸中有坦然的笑意。

陈滢兀自说了好一会儿,凌细柳一直安静地听着,她说了很多话,大多数时候都在说父亲与哥哥是怎么保护她,照顾她。她说的这些凌细柳原本就是知道的,只因陈滢自娘胎里出来便带着病的,她素来便有心口疼的毛病,经不起大悲大喜,是以陈恒在她面前一直扮演着好哥哥。

可是他们都远远低估了陈滢的承受能力,便是前几日刀剑架在脖子上,她也没有因为害怕而犯病。

沉默了半晌,她忽然开口苦涩一笑道:“棋盘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只不过瞒着父亲与哥哥。”她抬手撩起鬓边一缕青丝,露出细密羽睫下同样乌黑深邃的眸子,“你放心,我会替你取回棋盘。”

凌细柳听了这话,眼睛里透出几分歉意,她看着面前的少女苦笑一声道:“他太过孩子气了……”

陈滢自然知道凌细柳说的是谁,她并没有因此而露出失望或是不悦的表情,反而眉眼都舒展开来,整个人柔软的好似一团棉花。

“哥哥这样就很好,要一直这样才好……”

在凌细柳认识的所有人里只有陈恒拥有一颗纯真的赤子之心,他在帝都、皇宫生活了二十年,却丝毫没有被他的肮脏与污秽所玷污一分一毫。

他,至今一如琉璃,内外明澈。

末了,凌细柳笑了笑,瞧着少女的眼神中分明有了敬意:“也许,一直被守护的人是阿恒。”

陈滢听了这话,忽然翘起嘴角冲她明媚一笑:“这样的话你可不能当着他的面儿说,他这人最是爱面子。”

凌细柳亦抿唇低笑。

两人一路走着,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凌细柳并没有问陈滢打算如何从大夫人手中骗走棋盘,但她面对陈滢时却选择了毫无保留的信任。

直到两人分别之时,陈滢走了几步,忽然转过头冲她一笑:“细细,你的眼睛很美,与九年前的临川公主如出一辙。”

凌细柳怔了怔,抬眸看时,碧绿色裙裾已施施然消失在拐角处。

不可否认的是陈滢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这一双眼睛的阅历甚至超越了年龄与生死。

或许又真的是当局者迷,作为旁观者的她更能一眼看到层层迷雾后的真相。

这时候清漪已将海棠金丝纹香囊拆开了,她将里头的香料小心翼翼地倒出来盛在玉碟里,拿给大夫人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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