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策马冲将过来,手中铁矛当胸搠到,那丘伯见铁矛来势威猛,他也素来听说横野矛的威猛。当即立断,飞身而起,从马上跃起,欺身而进,准备行险贴身近博,让他无从发挥铁矛威势。
这丘伯自身形甚快,抽出腰间长鞭。连环三鞭抽将过去,攻势甚是凌历,同时身形已在空中连换三个方位。
苏保德横矛横扫,顿时狂风四起,这圣门神器横野矛五金之雄,出之有威,天崩地裂,横扫千军。丘伯须发,衣服皆被狂风吹起。
看横野矛堪堪扫到,急用手中长鞭缠之,缠上之后,只听几声“劈啪”几声响,软鞭竟寸断,幸而他身形甚快,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向后跃去,这一下去势极快,弹指间已稳稳落在那辆马车的车顶上,刚一站定,一口鲜血已不禁直喷出来,胸中只觉气血翻涌,极不舒畅,可他下盘也极稳,双足仍牢牢站在车顶,举袖擦去嘴边鲜血,口中说道:“果不愧是圣门神器,好厉害。”
秦原见这丘伯武功竟如此之高,但令他惊奇的是,这位苏将军武功功之高已到当世绝顶之流,就算慕容东城也似比他略有不如,只怕只有燕大哥才可与之匹敌。
秦原正在诧异,突然眼前一花,一团绿影迅若疾风,冲出马车,轻轻一点铁矛头,绿色身影如一缕轻烟般绕着苏将军身前身后,连拍八掌,这八掌轻飘飘,软绵绵的丝毫不着力。秦原一见,知这是极上乘的掌法,深得举重若轻的内功心法,正所谓绵掌击石如粉。
可那将军极是了得,身形在马背上稳如泰山,只是上下左右连击八掌,这八掌不是很快,可竟将对方那犹如鬼魅的八掌一一接下。
这掌法正是五行门金宗“残金掌”,端得厉害,只听得那绿影轻哼一声,又疾若闪电的退回车内。
秦原此时方看清这绿影竟是那位绝色佳人,而那宛若鬼魅的身法,他也不止一次见过,只是不知是五行门“天变七幻”中“月魅”诀而已。
秦原听那位佳人的一声轻哼,知她已然受了内伤,观那位将军也是满脸青气,显是受了阴寒内力所伤。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那位苏将军脸上青气稍减,开口说道:“巫秋水果然了得,竟调教出如此了得的女儿,看来水宗是后继有人了,只是今天苏某请人是请定了,众儿朗,上前将这伙人统统拿下。”
此刻,五行门水宗这边丘伯和那位巫姑娘已然受伤,只剩下那位驾车的大汉还未受伤,而这边是百十名剽悍的金国铁骑,只听得一声娇斥,车内冲出一位高挑的少女,俏脸通红,左手拿着长鞭,左手执着短刀,一双大眼睛睁的瞪圆,怒视着这些金兵,口中道:“你们好不要脸,这么多人竟来欺侮我家姑娘。”
秦原一看就知是那位巫姑娘的贴身女婢,心中对那位在车中佳人的伤势有几许担心,想到那苏将军功力深厚,只怕伤得不轻,又不禁想到,这江湖上高手如云,险恶异常,那位白衣如雪的女子不知好不好,有没有什么危险……
金兵手执长矛,策马慢慢向马车靠拢,那驾车的大汉大喝一声,抽出一支亮晃晃的十三节钢鞭,横扫过去,已将前面一位金兵扫落马下,可这些金兵勇悍异常,又训练有素,发一喊,已有七八个金兵策马挺矛攻向那位大汉,那大汉虽然勇猛,但挡不住一拨一拨金兵的攻击,而远处的几十名金兵又弯弓射向他,那少女虽然身轻如燕,上下左右舞着长鞭,短刀替那位大汉扫落如雨的箭,但终究力弱,只听得几下闷哼,那大汉肩头和胸前接连中箭,手中钢鞭拿捏不住,呛啷掉落地上。
此时,那位少女已是带着哭声,左鞭右刀的攻向四面冲来的金兵,那大汉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奋力抵御近前的金兵,身上的矛伤,箭伤更多,鲜血四溅,已是血染衣袍。
这边,秦原那里还能忍得住,大喝一声,从所伏草丛中跃进出,犹如一只大鸟般飞向那群金兵,手中长剑一挥,划出一片明亮的剑光,剑光闪动间,马车前金兵纷纷落马,众金兵见一剑之威如斯,顿时惊得连退十几步,原来,这些金兵俱被皮甲,秦原见他们脸部无甚防护,所以这一剑攻向他们眼睛,原只想迫退他们,可不想他现在内功已达先天境界,剑由心生,迅捷异常,竟一剑将他们双眼刺瞎,确也在他意料之外。
那位苏将军大吃一惊,这一剑的心法似乎是圣门“天变七幻”中“换日”诀心法,他自不知秦原的际遇,又对换日未曾修炼过,他金宗所传是“天变七幻”之金分诀,有分金如土石之功,确从未习过换日决,也无此心法留传下来。再加之他一向在金国为官,对圣门之事也不完全了解,错以为秦原是圣门中新出的高手,又猛一瞧,他内功精湛,目力极佳,看到秦原左手中指的玄铁指环,莫不是圣门新一代“天师”来到,这天师在五行门中地位极高,今日他攻击圣门中之人,本已心虚,此时一见这“天师指环”,又加之自己已受内伤,顿时心中有了怯意,当下当即立断,喝道:“众儿朗,今日到此为止,即有圣门高手来到,就给他一个面子,我们走。”
众金兵扶起伤着,带起死者,发一喝,跟着那位苏大将军策马而去。其实,苏保衡是过高估计了秦原武功,秦原剑法还未到收发自如的境界,只是不时有随心之妙招出现。?不过,秦原那玄铁指环到是真的。
秦原站在那里还为刚才一剑暗自纳闷,怎如此快……此刻又见到这队金兵退而不乱,井然有序,显见训练有素,也不禁有几分佩服,心道:要是我大宋都是如此精兵,何愁中原不复?
秦原回头一看,那辆华丽马车又已走得无影无踪,不由苦笑一下,摇了摇头,继续往海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