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益听完后,沉思片刻道:“不知道这苏将军是否是苏保衡,要是他已然受伤,那对我们可是有不少好处。”
魏胜接道:“这苏将军必是苏保衡,我知道魔门中有一支派,唤作金宗,而现今宗主正是苏保衡,只不过,这金宗一向在北方,而且大多在朝任职,势力一向很大,与南方那些魔门宗派甚少来往,不知这次苏保衡怎会去招惹魔门南方宗派,看来金人南侵似乎已有定论了”。
略一停顿,他长舒一口气道:“自古以来,夏用刑,商敬神,周用礼乐,皆因有不同的道,才会有不同的治国之策,到春秋战国时,视崩乐坏,诸道不明,才会有百家争鸣,诸子并起,其后汉武尊儒,到东汉未年,政势日乱,民不聊生,张角又起异说,鼓起黄巾之乱。
其后数百年后间,又以魏晋玄学和西来佛教为主的各种学说各领主流,直到隋唐,方才形成以佛,儒,道三派合一的主流思想,可盛唐之时,气度恢弘,却也不禁其他学说,到唐未,思想之争,正邪之分日盛,因文字,学说获罪者不可胜数,再到本朝太宗以后,除佛,儒,道三教外,其他皆被誉为邪派,后魔门方腊乘徽宗年间政乱而起事,正邪之争方才愈烈,而我是七大名门中无相禅宗门下记名弟子,无相禅宗与魔门争斗数百年,故我对魔门之事也略知一二。”
听完这席话,秦原渐对魔门又有了初步的认识,原来所谓的邪,只不过是所遵道的不同,从而引起治国,为人处事等诸多方面的不同,可以说这种争论成争斗已深入到整个天下。
杨益颇知兵法,思虑良久后道:“只要苏保衡受伤后不能立即出兵,那么金兵水陆夹击的策略就不能实行,那我们可先击破陆路的完颜郑家奴,然后全力对付苏保衡水军,只是我军马匹不多,恐怕难应付女真铁骑。”
魏胜接道:“贤弟所虑极是,我已派人去联络契丹人撒八兄弟,让他们卖一些良马给我们,同时,济南府耿京大哥一会就到,要商议跟我们合力击破完颜郑家奴之事。”
杨益听后不觉一振,道:“只要有一支精锐轻骑,再加上我手下的这三千弓弩手,我有信心与金兵一战,须知宋兵最重弓弩,杨益从军多年,来此三年间,已训练和装备了一支达三千人的精锐弓弩手,只是因缺马匹,他手中的轻骑兵才只有五百人,这样守则有余,攻则无力,方才有此言。”
三人正在商议,有士兵来报,契丹人撒八,窝翰两人来见。
魏胜闻之大喜,忙唤有请,脚步振振中,两位大汉走将进来。当先一人,长发披肩,身材魁梧,大脸阔口,目若铜铃,身着小皮甲,两条**的臂膀宛如生铁一般,身态威猛之极,进了大堂就喊:“魏大哥,兄弟有急事找你。”他身后那位大汉,中等身材,身形也极雄健,一条布带勒住头上长发,面皮白净,鹰鼻锐目,一看便知是有勇有谋之人。
原来那魁梧大汉名唤撒八,面皮白净者名唤窝翰,是长城外草原上契丹族中的勇士,一向来海卅作生意,以良马及牛,羊皮换取江南的绸缎,铁器,茶叶等物,与魏胜向来交好。
魏胜哈哈一笑,命人盛来两大碗酒道:“有啥话,先解渴后再说。”
撒八低首一口气喝完手中酒后道:“这日子没法过了,金狗歁人太甚,今年不断的征人征马,索要牛羊,是往年的三倍还多,弄得我族内不堪重负,我这次带来八百匹良马,想跟魏大哥换一些利刀弓箭,准备回去后领族人跟金狗对着干,横竖都活不下去。”
魏胜听后大喜道:“有你们在金背后一闹,我看那完颜亮还怎么办?”
宋和辽都有被金国破国夺地之恨,辽被灭后,其中一支由契丹族英雄耶律大石带领西出玉门关,在西边建立了西辽国,威震西域,而大部契丹人被迫降金,被安置在阴山以南,雁门以外的大草原上,数十年来,虽有复仇之志,可无奈金人强大,二则契丹人也无气大伤,始终无所作为,就连耶律大石派兵东来,也无功而返。
自完颜亮执政以来,大批金兵南调,北地日渐空虚。完颜亮也非无谋,他不断征调大匹契丹青壮从军,以契丹贵族耶律元宜统令,开拨至中原,用此来弱北方契丹人的势力,可如此更激起契丹人的仇恨,以后终酿成北边以撒八,窝翰为首的契丹人起义,这对金兵终造成后患,也是完颜亮败亡的原因之一。
笔者对把中国百姓称作蝼蚁也有些不安,可我想说的是,自古以来,统治者不管是说“仁”,还是别的什么口号,总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说的,那相对于权贵,臣民百姓不是蝼蚁又是什么。而另一方面臣民百姓对统治者要求仅仅是温饱而已,他们要么依附权贵,以便欺压别的蝼蚁,要么逆来顺受,只有在走投无路时,他们才会揭竿而起。
我多想称他们为“公民”,可对于公民来说,是没有统治者的。他们称作“臣民”也许更恰当。
自南宋以后,我们的读书人也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气节,成为权贵的御用文人,这又是一个文明的悲哀。奴性文化的逐渐加重,是宋以后我们文明的特征之一。
有人说:人不但要活着,而且要活的有尊严。这是现代文明的标志之一。
对于蝼蚁的统治,满清是做的最成功的,对外实行闭关锁国,对内实行愚民政策,要蝼蚁们除了吃饭和生孩子外,别的都不知道。
对于统治,他们也有心得,在鸦片战争以前,满清几乎没有出现昏君和大奸臣,不管旱涝,也没有出现全国性的大饥荒,这在各朝各代几乎是没有的。所以我常想,假如没有外力,比如鸦片战争的话,满清的统治也许会维持很长很长时间。
人们一边抱怨着官员的贪腐,一边却又安之若素。没有一个愿意承担责任的政府可供他们拿来发泄,他们只有接受现实。**政府不找你的碴儿就不错了,谁还敢对政府说三道四。官员说是盛世,那就算是盛世吧,文人说是盛世,那就记下吧。其实盛世不盛世的有什么要紧,老百姓只关心锅里有什么。从苦难中过来的人,不愿意沉溺过去,这可以理解,但在一次次灾难之后,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始作俑者,竟如此的讳莫如深。实在只能令人感叹蝼蚁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