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纵横

2018-04-15 作者： 正坡

第21章 纵横

张若水注视了青龙远去身影良久，转身对秦原微微一笑道：“秦兄显然与我圣门颇有源源，但可能还不甚清楚你左手手指上这枚玄铁指环的意义吧！容张某给兄台一一道来，这玄铁指环俱传是本门开山祖师春秋时鬼谷先生所留，汉末张角得此指环，自号天师，领天下百姓裹黄巾而起，成为我圣门又一开天辟地的祖师。Www.Pinwenba.Com 吧其后我圣门虽分枝颇多，无不遵此指环主人为圣门天师。而自本朝以来，所谓名门正派则称之为“魔尊”。

当然，此物作为圣门天师信物，其中却还有圣门中一大秘密，此环用火烧之，再用水急沁，可显伏羲六十四卦中九个方位。

此九个方位正是进入我圣门圣域的途经，进入圣域可获我圣门绝学《天罡策》三卷。这《天罡策》传自鬼谷先师，又被历代天师不断创新，精研，实为有夺天地造化的旷世奇书，期间包罗万象，武学，天文，地理，治国之术，兵法纵横乃至医卜星相，奇门遁甲无一不有，确为每一志士梦寐以求的宝物，在下在圣门也颇有地位，很想知道公子如何得此圣物？”

秦原现在已确认这位贵公子正是魔门—明教教主小张魔王。可见他如此坦诚，也把自己如何从魔尊石玄那获得指环的经过如实相告。

张若水听后微微沉吟道：“不会吧，按说以天师对“换日诀”的修为断无不能尽祛寒毒之理，可观兄台心眉宇之间，卬堂发青，确又是中了阴寒之毒的征兆，这又是怎么会事，再着这天师指环只有天师才可拥有，绝无相借之理……”

张若水心思慎密，又深通谋略，对人情世故也颇为练达，因此方才用一片实话得到了秦原的以实相告，可听了之后愈加疑惑，忽然他猛一惊醒，问道：“秦兄在得此指环后，是否又会过慕容东城？”

秦原把自少林寺出来，又中慕容东城一记劈空掌的事说了。

张若水听后猛抬头道：“如此说来，天师已将指环传给兄台了，兄台即是圣门新一代天师。”

秦原一听此语，不由大惊道：“不会吧！”此事也太过突兀，先不说他由正入邪，世人之评说，就算他自己不在意这正邪之分，愿意当着天师，可他自己既无权势，又无势力，武功也不是绝高，怎能令五行门众人信服，又怎当得了这天师，就单凭这一个玄铁指环信物，这好象有点可笑，又想到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这恐怕自己以后，麻烦可有的大了。

张若水见他如此神情，也知此事太过突兀，笑道：“这也是张某的一厢猜测，兄台到了木宗传人处自可明了，此刻到不必过多在意。”张若水颇有见识，虽知天师指环的重要，但想诸事也全不由它定，要成大事，关健还在于自己的谋划行事，更主要的是在于自己的势力。

这时突听身后一人道：“小张魔王果名不虚传，今日燕某方才对你有几分佩服。”

秦原一见此人，心中不禁大喜，原来正是布衣龙王燕春雷。

这“鬼王”元龙士是江湖上绝顶人物，在西湖边上摆棋设擂，自是引得江湖上知其身份者无不瞩目。燕春雷从魏胜传讯得知秦原身中玄冥神掌寒毒，心中甚是放心不下，便到临安等候秦原。

那日元龙士与秦原下棋，燕春雷也在场，只是他江湖阅历极广，深知元龙士摆擂下棋并不简单，其中必有原由，因此并不急于和秦原相见，只是暗中相随，想看看魔门有何图谋。

今日随秦原而来，果然见到元龙士，张若水，青龙司马轩这几位魔门顶尖人物，方才知晓是那枚天师指环引得这些魔门高手闻风而动。后来见张若水行事，已知他只是不愿指环落入别宗之手，并无抢夺之意，不由对这位小张魔王的胸襟，气度佩服起来，赞出声来。

张若水回首看了看燕春雷，微微一笑道：“知我者燕兄也。”

秦原看到这些，也明白了张若水的心境，想到这两位当今江湖的风云人物，不但武功卓绝，更难得是见识，胸襟绝非一般。大凡成大事者，天资，才华，资历都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胸襟，气度非常人可比。故曹操曾言：夫英雄者，有吞吐天地之志，包藏宇宙之机。

张若水又道：“燕兄，看今日赵宋朝廷能否恢复我华夏之雄风？”

燕春雷微一鄂，坦然道：“今日赵宋气度远逊汉唐，看那忠臣良将岳鹏举都不能容，不说恢复汉唐雄风，只怕守住这江南半壁河山都难！”

秦原平身颇通史书，知宋自开国以来，确是制内严于对外，不但君王集权更甚，而且对内也颇为思想禁锢，尤其对武将之猜忌，可谓使天下志士胆寒，对文臣一面独尊儒术，使其思想僵化，一面又多方制肘，使其难以施展，如此弱宋之称恐要青史留名。

张若水哈哈一笑道：“你我可谓所见路同，今日小弟有一事想问燕兄，不知可否？”

燕春雷双目如电，似已知张若水所谈之事，良久道：“张兄但说无妨？”

张若水注目看着燕春雷，丝毫不惧燕春雷凌厉的目光，道：“小弟眼见神州沦陷，朝廷蒙昧，奸邪当道，百姓受苦，欲结天下义士效汉高祖事，不知燕兄以为如何？”

燕春雷定晴看着张若水，问道：“如此一来，是否为外族所趁？使天下大乱，不免百姓更苦。”

张若水对此，似胸有成竹，答道：“不然，大乱后必大治，百姓苦金兵暴虐已久，天下豪杰也不耻于为异族所役，金人虽能逞一时之威，可终不免有落败北返之时，再加我等有备而为，逐鹿天下，尚未可知鹿死谁手。”

忽而吁朔朔的一声，在半天中，一只飞鹰掠过。山间的回音更缭绕地震动了许久，燕春雷不竟抬头望了望，回响过后，燕春雷和张若水两人不期而遇的目光凑集在一起。

寂静……

好久，燕春雷道：“张教主果然志存高远，燕某答应与明教结盟，但是有一条件，不知教主可否应允？”

张若水容色异常平静道：“请讲”？如此大事，岂能轻易。

燕春雷道：“先拒金兵，后取天下。”

张若水沉默良久，要知这与他先前的谋略并不相附，他本与教内诸多人等达成共识，借金兵之手灭掉赵宋正统，然后举起驱逐夷狄，还我华夏的大旗号召天下，如此名正言顺，不愁天下不定，这是他教内已经为大多重要人物肯定的一条既定谋略，现今要变，只恐怕困难很多，，更何况明教乃至圣门与朝廷仇深似海，多少年来的争斗，起事，剿灭，敌对双方为此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可谓血债累累，如今又要助朝廷抗金，这也是极难说服教内众人的。

可他佩服燕春雷的英雄气概，更何况有那“帝师”为首的七大名门又在旁虎视，随时准备给他和明教以致命一击，实不愿，也不能与燕春雷乃至整个江湖绿林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