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二十几个高手,似乎是有些经不住凶残的马贼三五成群的围攻,竟开始有些吃力。
那为首的西域女子在与马首的交手中也已经多出受伤,身上的白裘已经有了斑驳的血迹。
风离辰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身体一紧,他知道真正的高手,也就是那天和他交手的那个白衣老者,才刚刚出手。
那一掌惊动风云,风离辰不敢硬碰,抱着暮听雪身形猛然后仰,险险的贴着马背滑下马去!
那老者的一掌虽然被周围拦截的马贼抵挡了不少劲力,可是那余威却也令风离辰受了不轻的伤,轻轻咳了两声,嘴角流下一道刺目的血迹。
老者找找狠辣,几招便除去了风离辰周围那些不中用的马贼,一掌朝风离辰和暮听雪袭来!
“不要!”暮听雪的身子猛烈的颤抖,用尽全身力量回身,将风离辰护在身下,背对着袭来的那一掌,风离辰瞳孔皱缩,可行动依旧那么冷静果决,抱着暮听雪在雪地上猛地翻滚了两周,老者的掌风将厚厚的雪地轰的白雪纷飞。
老者眼眸微眯,出招更加阴狠,他已经看出来了,风离辰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力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过等人死了,为什么都不重要了!
风离辰静静的抱着暮听雪,眸光阴冷而警惕的看着再次袭来的老者。
死亡的气息缓缓将他笼罩,多久,多久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死亡威胁……
多久,多久没有陷入过这样被动的境地……
多久,多久没有这样无力的只能任人鱼肉……
自从那年,母亲离去,他从万人敬仰的少主变成人人唾弃的罪人之子,被绑在神月台示众三天三夜;
自从那月,轮番的刑具在他孱弱的身体上留下永远不可磨灭的伤痛;
自从那天,他眼睁睁的看着刽子手手中的钢刀,对着自己的头颅缓缓落下;
畏惧和恐慌便在他的生命中瞬间冻结,再后来那些空旷寂寥的岁月里,只是将这层冰加得越来越厚而已……
死亡,在他眼中就像一个笑话,每次,当他触摸到了死亡的边缘,当他以为终于可以解脱,生命总会以另一种方式给他以救赎,让他继续苦难。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完,有些人还值得留恋罢了。
所以,他从不会畏惧的,有的,怕是只有那一两分遗憾,无论,生,或者死。
就在他对着几乎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风离辰二人穷追不舍的时候,马首已经解决了那个白衣女子。
脸上是嗜血的阴笑,阴冷的眸子看向了那白袍老人。
“挡老子财路者,死!”说罢,手中的马刀再次狠狠的劈了过来!
风离辰眼眸微眯,险险的擦着掌风和马刀,不靠丝毫内力,而是凭借着精准的眼力和身体技巧,躲过了这最后一击!
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暮听雪,风离辰低低道:“他挡不了多久,我们要快走了!”
可就在此时,风离辰才发现暮听雪的异样,她不知从何时起,身体便开始剧烈的颤抖,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听雪……你怎么了?”风离辰波澜不惊的眸子中终于闪现出了一丝惊慌。
暮听雪紧紧的皱着眉头,冷汗沾湿了她的衣服:“疼……”
疼……
疼?
疼!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风离辰身体也不禁猛地一颤。
她体内已经沉寂了一个月的蛊毒,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马首和那个白袍老人打的正是惨烈。白袍老人的掌风狠烈的朝着马首袭去,刁钻的暗劲带着磅礴的气势,躲过了马刀的攻击,狠狠的印在马首的肩膀上,将他整个的击飞出去,身体在皑皑白雪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马首的身体被一颗大树挡下,带着刀疤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狰狞的意味,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水,脸上是嗜血的杀意:“这架打的真他娘的痛快!”
马首猛然翻身,手中的马刀招招致命,狠辣的迎了上来,毕竟是军队出身,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人,那股子狠劲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竟然一时间拦住了白袍老人的步子。
而此时,两帮人马也彻底两边杀红了眼,反而没有人注意风离辰两个主角,再也没有更好的时机,但是,暮听雪体内的嗜血蛊骤然发作,却令风离辰感到极其棘手。
女人的血,现在暮听雪急需女人的血,他的治疗已经进入中期,离成功越近,风险也就越大,万一出什么意外便真的功亏一篑,再无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