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羽不好辞谢,道:“理应与将军聚上一聚。”
一群人逶迤来到碧螺茶庄,此时早有人在此等候,茶小儿道:“几位器宇不凡,必是贵人所说之人,小人正等几位官人到来,那位贵人交待过,务必让小人送上好茶,好生招待几位官人。”说罢微微一笑,脸上露出喜悦神情。
朱全忠只是一笑,道:“请。”南阳羽心怀疑惑,但碍于情况不便询问,回道:“请。”朱全忠、南阳羽、张惠、温若存、耶律婉儿,来到茶楼,拣了一张紫檀茶几坐定,店小二已恭恭敬敬奉上五杯香茗,道:“此茶乃是文明长安上好的西湖龙井,五位官人慢用,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小人受贵人交待,万万不敢怠慢各位。”
南阳羽疑思满窦,道:“此庄名为碧螺茶庄,理应是以碧螺春闻名,奈何却是这西湖龙井冠首。”
店小二听后欣喜不已,津津乐道道:“先生真是好眼力,此庄为那贵人所设,贵人说,这闻名天下的茶也不过思种,乃是西湖的龙井,太湖的碧螺春,安溪的铁观音,武夷的岩茶。而那位贵人最忠情于西湖龙井,这庄不打西湖龙井的牌号,而打碧螺春的牌号,完全是那位贵人的主意,那位贵人之意,正是想拿这西湖龙井与其他三种名茶媲美呢!所以名字也就这般了。”
南阳羽更添疑惑,问道“店小哥口口声声所说的贵人,不知是何许人也?还烦请敬告。”
店小二连连摆手,道:“贵人交待过小人,未经应诺,小人万万不敢道出他的万儿,还请先生宽囿。”
朱全忠道:“我看此茶茶形挺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均齐,却不知味道如何?”羽士也休管是何人献茶,既有这番心意,你我都应一一接纳,你我喝上一盅如何?”
南阳羽不便详问,端起茶杯细细品铭一口,只觉香馥若兰,不禁叹道:“此茶香气清高持久,独傲百花,当为茶中极品。”
朱全忠也尝一口,道:“此茶虽是好茶,但让在下佩服的是这茶中之水,但凡名茶,都有名泉之水泡之,方得其味,不知羽士怎当看待?”
南阳羽心中叫绝,道:“好一个品茶之道,先生以茶喻人,再使人晓理,其中精妙,让人佩服。”
耶律婉儿见他们推诿相让,毕竟年少性急,端起茶杯一饮而进,摆头道:“我看这茶不过如此,恐怕是徒有虚名吧!”
一座哄然,张惠温言道:“小妹妹性情快爽,却不晓这茶须得细细品铭,方得其味。”耶律婉儿心知又惹笑话,低下头去,不再伸张。
那茶泡得一阵,更添韵色,只觉汤包杏绿,白者清新,绿者静爽,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
朱全忠有心招揽贤士,叹道:“我看这茶之道就好比国之道,茶需水养,国需人治,可惜像羽士这般贤良天下少矣,这国…将不国…唉…”南阳羽听罢,也觉宛然。
“两位先生此言不谬,大唐今非昔比,我看这天下将是陈士的天下。”只见茶楼角落坐着一位公子哥儿,他手摇折扇,神态悠闲,信手将茶杯送到嘴边,也只小酌一口,喝茶罢,他一手掂捻着长发,眼睛顾盼有神,嘴角留笑写意,思索间一怔一痴,流韵生飞。细细打量,也许他生得太俊,倒像一个姑娘家。
朱全忠脸色转阴,神色极为难堪,道:“这位小哥我看你身形量小,乳臭未干,何来说出这般狂话,也不闲惹得天下人笑话吗?”他心机百转,想到:“这小子口出狂言,论天下,也轮不到你这小娃娃,我权炳在握,已得半分天下,论天下,定将是我朱氏的天下。”
那公子哥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这大唐气数将尽,到时风烟四起,人皆拥兵自重,胜者嘛,当然为王,败者嘛,自然为寇。”
温若存听在耳里,心生悱恻,心里寻思这人怎么诅咒自己家国沦丧,想来定也不是什么人中圣杰。南阳羽更是气愤,只是不好与他这小娃娃计较。
朱温心想:“这小子所言倒是不差,只是我身为朝廷官员,万不能透露一己之想,露了馅儿。”便用手斜劈檀桌,激得茶水四溅,怒道:“你这小子也太小觑我大唐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