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范公将手中剩下的肥美鱼食一扔,笑道:“既然我们吃饱耍足了,就在度起程吧!”
耶律婉儿肚中好像塞了几快大鱼,见他们起程,自己坐在大石头上一动不动。
谷风刺骨,耶律婉儿不禁打了个寒颤,害怕起来,叫道:“等等…你们等等我啊!”
…
不时,寒风伴着幽幽笛声,弥漫山谷,细腻处如弱柳扶花,凄彻处如月射寒江。其声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耶律婉儿被这笛声触动心中至柔之处,不能自己,泪光莹莹,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若存听其声,撩人心弦,自感凄楚,怆然泪下,竟再也挪不动一步。小范公却悲极而喜,翩然起舞。
南阳羽叫苦不迭,杨声道:“鬼谷子,来者是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笛声骤然停止,有人一字一顿道:“我…道…是…谁…呢,竟…敢…闯…我…鬼…谷,原…来…是…南…宫…主,幸…会,幸…会。”其声响彻山谷,三人如梦初醒。小范公见自己衣袂散乱,想到自己方才丢人模样,顿时心中像塞了八个梆子。
骂道:“嘿…你这怪东西,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出来让爷爷瞧瞧…”
南阳羽大袖一挥,道:“不得无礼!”
温若存从小听音辩律,对宫商角宴颇有所解,赞道:“这…什么鬼谷子,人品极差,音乐却是不坏的,他束笛横吹,所奏虽是极悲之音,不过是掩人耳色,内心当如稽康、阮籍之辈,恃然无物,放荡不羁。”
耶律婉儿见他侃侃而谈,一颗脑袋摇得像风铃一般,道:“呸呸呸,你就是个十足的书呆子,懂什么音啊,律啊的…”
南阳羽却知他所说极是,道:“这鬼谷子,音乐自当上天入地,更巧的是,他还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世人都称他‘鬼医‘。”
小范公边整衣衫边骂道:“医他个大头鬼,我看他实乃索命勾魂的黑白无常。就算给爷爷提夜壶,那也是不配!”
南阳羽见卖弄口舌,不屑道:“无知小辈,大缪不然!”
小范公蹋前一步,调侃道:“对对对,这鬼谷子自当是人中龙凤,却也是一个十足的娘们儿。”他三步两并,步入一座花房,摘了两朵大红花儿。
他气无所发,将花儿塞给若存道:“温大公子内外兼秀,这花儿挺适合你的,送给你吧!”
温若存无奈拿着花儿,心想我一大爷们儿,哪有爱花之理。正不知怎么处置,耶律婉儿叹道:“哇!好美的花儿啊!真当是你们汉人那什么瑶池无二,紫府无双了吧!”便夺过花儿在手中把玩。
温若存见他蛾眉颦笑,看得呆了,忽而面露愁色,叹道:“真应了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古语。”
耶律婉儿手中花朵枯萎怠尽,花蕊暗淡无光。小范公拍手叫绝,道:“好好花儿,就插在你这牛粪上了!”
耶律婉儿将枯花抛在他脸上,道:“贫嘴的猴子,当真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