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脸皮厚如城墙,把无耻当作座右铭来过日子的人讲文明讲道理实在是一件无比白痴的事情,凤初蝶咬牙,掩住衣襟猛的转身,“再和你说一句话我就是猪!”
蹬蹬蹬走,咦?居然没有缠上来。
脚步放慢了一滴滴,不能转头不能转头。
噗通……
似乎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脚步再放慢一滴滴,坚决不要回头,嗯!
“呃……”
疑似痛楚的呻吟,压抑着!
脚步顿住,不回头,绝对的!
不就是下巴被撞青了,至于这么夸张么?肯定又是在耍花样,一定的!不能再上当,上当就是真的猪!
可是为什么能够清楚的听到身后那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无声的挣扎声……
心中飞快的闪过什么,今天……是十五!小丸子的话犹在耳边,脑中轰的一下炸了,她豁然转身,就看到那一直以来高洁如天上明月,从来都挺拔如松的身影此时却软到在地,软到在尘埃里,一双手紧紧揪着胸口,脸颊通红得像是要滴血,眉头紧皱,牙关紧紧咬着却还是忍不住从唇瓣中溢出一丝丝轻微的喘息。
每月十五蛊毒发作,她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
她惊疑不定的定在原地,只见司徒卓然忽然睁开了眼,朝她艰难的露出一丝微笑,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看口型依稀是“没事”两个字。
心在一瞬间被扯痛了,司徒卓然,在她印象里爱洁如命的司徒卓然,在她印象里强悍无匹哪怕挂着一个差点被腰斩的伤痕都云淡风轻的司徒卓然,居然痛得摔倒在地不能发声。
她几乎是有些踉跄的奔过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到自己脖子上细细的线用力扯,扯得脖子都发痛发红了才记起这线不是普通丝线而是割不断的,于是连忙拉出那根线,找到结头去解,可是因为心中的慌乱,那个结越解越紧,她的手哆哆嗦嗦的,眼看这那结被她缠得更死,想也不想的就朝着司徒卓然扑上去,扒开他的衣裳,用那坠子贴住他的胸口,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身上的噬心蛊,为什么会跑到你身上去?你个白痴,傻蛋,没有这个东西,你这几年来每个月是怎么熬过去的啊?”
她的眼泪掉得很凶,滴滴答答全部落在了司徒卓然的脸上,脖子上,胸口上,温热的泪滴,浸入他的肌肤似乎变得滚烫起来,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后悔和不忍。
这样骗她,是否有些过分了?
他的蛊毒,其实已经解掉了,就在他去南诏找她之前,终于等到了那个神出鬼没的丁婆婆,听她说凑齐了需要的东西,解掉了他体内的蛊毒。
刚才看她又是像以前一样,每当自己忍不住亲近她而她感觉到自己抵抗不了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的逃离,下意识的躲避不愿意面对,他心里一急,自然而然的就装出蛊毒发作的样子来骗她,可是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样激烈,会哭得这样凶。
“我……”
“忍一忍,过了今天就没事了!”解释的话瞬间就说不出口了,看着她泪眼朦胧里那心疼不已的目光,他忽然很贪恋能够这样看着他的她,忽然就不想解释了!哪怕是骗来的,这难得的温柔和疼惜,他还是想多感受一下。他慢慢伸出手抱着她,她身子僵了僵,终究没有挣扎,两个身影,静静的相拥卧在梅树下,这一刻,他和她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似乎什么都远离了,那些过往,恩怨,此时,只有他和她!